李雲聞言想了想,開口道:“陸家往後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了,陸姑娘這段時間估計壓力不小,等得了空,是應該到處走一走。”
陸嬛“嗯”了一聲,重複道:“等到了金陵,妾身便去尋使君。”
李雲無奈點頭,開口道:“那好,那時我如果在金陵,一定見陸姑娘。”
陸嬛這才欠身行禮,開口道:“既然如此,便不耽誤使君趕路了。”
她看了看李雲,繼續說道:“等到了金陵再會。”
李雲笑了笑,與這位陸姑娘簡單說了幾句話,然後分手道彆,李雲騎上高頭大馬,與一眾隨從,伴隨著馬蹄帶起的一陣煙塵奔遠,漸漸消失在了官道的儘頭,陸姑娘默默看著李雲遠去的方向,半晌沒有動彈。
而李雲,因為是騎馬離開廬州,速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語,隻兩天時間,李雲就已經回到了金陵城裡。
回到金陵之後,李雲沒有去刺史府,更沒有去軍營裡,而是直奔李園,到後宅去尋夫人還有剛出生隻一個多月的兒子。
有了孩兒之後,李雲心中的確是多了不少牽掛。
剛推門進臥房,就看到夫人薛韻兒,正抱著小娃娃李元,正在逗他開心,而在薛韻兒旁邊,一身青衣的劉蘇,手裡正搖著撥浪鼓。
小李元聽到撥浪鼓的聲音,立時眉開眼笑。
李雲咳嗽了一聲,房間裡的兩個人才發覺他走了進來,薛韻兒抱著孩子起身,將還在繈褓之中的嬰孩遞給李雲,埋怨道:“怎麼回來也不吱個聲,嚇死人了。”
劉蘇則是微微低頭,欠身行禮:“見過姐夫。”
李雲伸手接過孩兒,看了幾眼,然後才看向劉姑娘,笑著說道:“蘇妹妹辛苦。”
這還是李雲第一次這麼稱呼他,劉蘇先是一怔,然後立時就有些臉紅,低著頭說道:“都是…都是應當做的。”
薛韻兒笑意盈盈的看了看劉蘇,然後又對著李雲問道:“我爹跟大兄,在廬州還好罷?”
“都好。”
李雲小心翼翼的抱著孩子,走到一邊坐下,懷裡的孩兒,也瞪著大眼睛,用好奇的眼神看著李雲。
他個頭極大,偏偏懷裡的孩兒剛出生沒有多久,又很小一隻,被他抱在懷裡,看起來頗有一些違和。
李雲笑著說道:“嶽父大人升了官,高興得很呢。”
薛韻兒瞥了他一眼:“那天我聽說,夫君要給我爹找兩個年輕漂亮的丫鬟伺候,看來確實是找了,要不然這種苦差事,他老人家不會這樣開心。”
李雲笑著搖頭道:“哪有此事?夫人莫要胡說,嶽父大人純粹是想要為民做主,我絕沒有給他找兩個年輕丫鬟。”
一旁的劉蘇,也跟著開了一句玩笑:“那看來,姐夫給乾爹,不止找了兩個。”
這話是玩笑話,李雲卻咳嗽了一聲,假裝自己沒有聽見。
薛韻兒用懷疑的眼神看了看他,不過想了想,又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隨口問了一句:“廬州的事情,還算順利罷?”
“都順利。”
李雲還要說話的時候,懷裡的孩兒突然哇哇大哭起來,李某人哄了好一會兒,依舊啼哭不止,沒奈何之下,隻能將他遞還給薛韻兒。
說來也古怪,他回到母親懷中之後,便立刻不哭了。
李雲見狀,無奈道:“你老子上戰場,麵對千軍萬馬都縱橫自如,卻被你給難住了。”
薛韻兒瞥了他一眼。
“哪有這麼說話的?”
李雲站了起來,笑著說道:“好好好,我不說了,你們姐妹倆先帶著他罷,我去書房處理些事情。”
說罷,他站了起來,扭頭走了。
等李雲離開之後,薛韻兒叫來劉蘇,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後者麵色緋紅,心砰砰直跳,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薛韻兒見狀,笑了她幾句,姐妹倆一陣歡聲笑語。
而李雲這邊,到了書房之後,他便自己磨墨提筆,將自己設想的新軍製,一一寫在了紙上。
同時,把原先的軍規,又重新豐富修改了一遍,也都一一寫在紙上,等他把這兩件事情辦完,外麵的天色已經全黑了。
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李雲停筆,抬頭道:“誰?”
“姐夫。”
劉小姐的聲音傳來,有些怯懦:“姐姐讓我給你熬了甕雞湯,我給你送來了。”
李雲放下毛筆:“進來,進來。”
房門被緩緩推開,一身青衣的劉小姐將雞湯放在了桌子旁邊,然後下意識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文書,輕聲道:“姐夫這字,真是與眾不同。”
李雲的字,脫胎於硬筆,他最早根本不怎麼會用毛筆,也是這一兩年才練起來的,如今雖然毛筆字已經不錯了,但是依舊帶一些硬筆的味道。
再加上這會兒他是在寫草稿,就顯得淩厲而又潦草。
李雲笑了笑:“我是小地方出身,沒有先生教,因此寫的有些不倫不類。”
“蘇妹妹寫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