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當權者,想要形成一股緊緊團結在自己周圍的勢力,那就必須要做到四個字。
任人唯親。
當然了,這個前提是,這些親近的人最好要有相應的能力,要不然沒人辦事,時間長了也會出大問題。
現在的李雲,江東基業已經基本上完成了築基階段,但是統治核心還沒有完全構築,趁著過年的檔口,李雲剛好儘可能把身邊能做事的人,都給安排相應的職務。
一轉眼,昭定二年的年關過去,時間來到了昭定三年的正月。
正月初一到十五這半個月時間,江東與朝廷一樣,都是例行休沐的,因此李雲也算是稍微閒了一些,不過也沒有閒的特彆徹底。
他隻在家裡陪了家人,還有幾個老兄弟四五天時間,就投入到了新一年的工作之中,因為這一年,對於江東來說,極為重要。
如果能夠平穩過渡這一年,把該拿到手的江南西道給拿到手裡,以後的李雲,就不需要再考慮江南內部的事情,隻需要把目光看向中原,看向關中了。
正月初七這天,李雲麾下四位將軍,都來到了李園,其中李正是年前就回了金陵過年,周良也離得很近,隻有趙,蘇二位將軍,是在各自駐地過罷年之後,趕來的金陵。
此時,四位將軍,都坐在李雲的書房裡,靜靜的看著麵前,被李雲高掛起來的地圖。
這張地圖,就不是什麼特彆詳儘的地圖了,因為圖上的範圍很大,幾乎把李雲現在名義上的地盤,統統畫了進去,也就是江南道加上淮南道。
李雲手指在江南西道的位置上,然後看向蘇晟,開口道:“蘇兄,你駐兵錢塘,那麼這幾個州就離你最近。”
他手點在饒州,江州,洪州,鄂州三個州上,輕聲道:“這三個州,都很要緊,控製了這三個州,咱們就能控製大江水路,後麵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便利許多。”
蘇晟看了看地圖,想了想之後,問道:“府公的意思是,讓我過罷年之後,便去攻取這幾個州?”
“不能叫攻取。”
李雲笑著說道:“這三個州,都在江南西道,我是江南道的觀察使,他們便都是在我治下,如今整個江南道,並未出現什麼太大的勢力,平盧軍又暫時不會南下,這些地方,至多…也就是有一些地方勢力罷了。”
“蘇兄要用儘量平穩的方式,在這幾個州駐軍。”
蘇晟想了想,先是點頭,然後笑著說道:“這三個州位置是要緊,不過隻能控製大江,而不能控製淮水,要我說,咱們現在趁勢北上,占了荊襄二州,便能直接控製淮水了!”
李雲微微搖頭道:“不成的,不要忘了,淮南道還有半截,在平盧軍手裡,而且荊襄在山南東道,不屬於江南道,我占江南西道,名正言順,到哪裡都有道理說,而我如果北上去占荊襄,則…”
“則虎狼之態儘現。”
李雲伸手敲了敲桌子,繼續說道:“我們現在,能夠潛藏身形,還是要繼續潛藏身形,最好是讓那些看著江南的人都以為,咱們的誌向隻在江南。”
蘇晟應了一聲,開口道:“府公放心,我記下了,等我從金陵回去,便著手安排人手,去這幾個州探探虛實。”
李雲點頭,想了想之後,又看向另外三個人,緩緩說道:“咱們的地盤大了,軍隊必須要再一次擴軍,但是這一次擴軍與上一次擴軍不太一樣,我們要低調一些。”
江東上一次擴軍,是李雲在江北跟平盧軍碰了碰之後,發現自己的兵力嚴重不夠用,那個時候,一來是有實打實的兵力需求,二來也有恫嚇敵人以避戰的需求,因此征兵弄得勢頭很大,在江東各州郡貼告示,生怕彆人不知道他李雲手底下有了幾萬兵馬。
但是這一次,李雲不想讓太多人看到自己了。
他坐了下來,開口道:“各軍依舊是各自募兵,但是能不貼告示,就不要貼告示,最好是讓手底下的將士們,各自回鄉去拉人,當然了。”
“也沒有必要弄得鬼鬼祟祟的,真的需要貼告示的時候,也可以貼,具體看你們自己如何安排。”
趙成想了想,問道:“府公,這一次增兵多少?”
“我要倍增。”
李雲沉聲道:“但是,沒有必要非要在今年之內增完,你們都是領兵一方的將軍了,我隻說一個大略方針,具體的事情,你們自己去安排。”
對於手底下的將領,李雲還是很放心的,目前能放權,他也會儘量放權,否則的話,事事都要管,做事效率就會差上很多,在現在這個事業上升階段,不利於擴張。
當然了,李雲也不是全然放權下去,一點都不管了。
首先,江東兵的中層將領們,多是他一手帶出來的,這些中層將領的替換,都要經過他這裡同意,也就是說這幾個將軍,在沒有中層將領人事權的情況下,很難真正獨立自主。
況且四個將軍裡,周良就在金陵附近,李正更是與李雲的親兄弟一般,不可能會有什麼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