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許久不曾臨陣了!
這一次,他終於再一次親臨戰場。
雖然李雲不可能像普通將士那樣去衝陣,身邊一直跟著數十個好手,掩護他的四周,但是即便如此,戰場上的氣氛,也讓他熱血沸騰。
楊喜跟在他的左翼,沉聲道:“府公,您先往後站一站罷,您想要衝陣,屬下不敢攔著您,但總也要等到戰場上,局勢清晰了之後再說。”
李雲看了看他,笑著說道:“戰場上局勢分明了,我還上陣做什麼?”
楊喜走到他身前,很是執拗:“總要先打過一輪,府公才能入陣。”
看著楊喜的模樣,李雲有些恍惚。
他想到了跟他一起長大的張虎。
創業初期,在楊喜這個位置,也就是給他做親衛長的不是彆人,正是張虎,隻不過張虎一旦碰到戰事,也是不由分說衝進敵陣,有時候就顧不上李雲了。
上一次他受了點傷之後,李雲就乾脆將他派給了李正,跟李正一起到南方去“開疆拓土”去了。
算起來,兩個人也已經許久不曾見麵。
略微愰了愰神之後,李雲拍了拍楊喜的肩膀,微微搖頭:“讓開罷,莫要擋著我看戰局。”
這會兒,都尉餘野的援兵,已經趕到戰場,因為是雙方對衝,最前線很快就交兵在一起。
此時這支平盧軍的領兵之人,也知道自己已經中伏,但是這個時候,是沒有辦法直接掉頭的。
因為他們的人數有五千人,太過龐大,這個時候軍中傳令,全靠傳信兵人肉傳信。
而且這五千人,不是聚在一坨,是分散在相當一大塊區域之中,如果先頭的人掉頭就走,不知會身後的友軍,一定陣型大亂。
到時候敵人衝殺上來,便不可能走得了了!
這個時候,隻有迎敵,沒有彆的退路。
先打過一輪,給己方爭取到一些調整的空間,才有資格去考慮進退的問題!
這支軍隊的領兵之人,不是彆人,正是平盧軍的副將公孫皓,公孫皓聽到喊殺聲的第一反應,便是扭頭,對著身後一陣傳令兵呼喝道:“敵襲!”
“傳我將令,列陣迎敵,列陣迎敵!”
“不可慌亂,不可後退,違令者斬!”
很快,一眾傳信兵,將他的命令傳達了出去。
平盧軍的先頭軍隊,也在匆忙之間,列陣迎敵。
公孫皓騎在馬上,他先是看了看不遠處已經豎起來的李字旗,然後看向一旁的周貴,神色陰沉:“淮南道,本來是咱們的地盤,這個地界上,居然會被江東兵設伏!”
“周貴,你的情報是怎麼探的!”
周貴雖然隻是周家的家仆,但是他跟大將軍周緒,算是一起玩到大的發小,而且因為個人能力不錯,在青州主要負責對外接觸,還有一些情報方麵的事情。
當然了,情報工作也不是他一個人在做,少將軍周昶,也有參與其中。
周貴這會兒也在看向四周,不過他反應很快,厲聲道:“那李雲麾下,現在也有了不少探子,既然敢設伏,事先一定有所準備,再說了,蘄州非是我們平盧軍地界,我怎麼能知道蘄州的事情?”
“公孫將軍你領兵打仗,斥候難道就沒有派出來?這個時候有臉問我!”
見公孫皓還要說話,周貴的目光,也看到了那麵李字旗,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江東掛李字旗的,不是李正,就是李雲!”
“那李正在江南東道的最南邊,這會兒不可能趕得過來,也就是說…”
他扭頭看著公孫皓,沉聲道:“大抵是李雲在這裡!”
曾經的平盧軍,乃至於整個青州集團,都不怎麼把江東看在眼裡,但是吃了幾次虧之後,他們不僅查了李雲,連帶著李雲手下的幾個將領,都被他們徹徹底底的查了一遍,也都了解了一遍。
公孫皓聞言,也抬頭看了看戰場,皺眉道:“那又如何,這些伏兵,不知道有多少人,難道你還想在亂軍之中,擒住那李二不成?”
周貴微微搖頭,低聲道:“如果他不露麵,隻在中軍指揮,想要捉他當然千難萬難,但是李雲這個人,隻要領兵,沒有不衝陣的道理。”
他頓了頓,對著公孫皓補充道:“其人身材高大,威猛無儔,哪怕是千軍萬馬之中,也很是好認!”
“將軍。”
他看向公孫皓,聲音沙啞:“如果他真的在這裡,一會兒認出了他,咱們便拚儘一切,把他給殺了!”
“隻要能將他擊殺在這裡,哪怕這五千人,包括你我二人,一個也逃不出去,也是值當的!”
“殺了他,江東立刻群龍無首,大將軍便可以趁勢南下,咱們青州大業有望!”
公孫皓憤怒的看了看他。
“不是你帶的兵,你倒是說得輕巧!”
周貴看著他,靜靜的說道:“大將軍在這裡,也一定跟我一個看法。”
公孫皓悶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周貴,而是從馬背上解下自己的大刀提在手裡,看向前方的戰場。
此時,正麵戰場,已經開始交鋒。
隻盞茶時間,雙方正在互相廝殺的人手,就超過了千人!
亂軍之中,一身甲胄的李雲,兩手持槍,先是正麵一槍,晃得眼前敵人提刀架槍,然後他斜斜一刺,從這人兩手之間,紮到了他下頜,然後長槍彎曲,猛的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