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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都沒了主意,包括陸魚塘在內,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這時黃盈捧著保溫杯在墓坑旁蹲了下來,悠悠說道:“急什麼。下麵躺著的是不是曾道士,驗完dna不就知道了?”
“不是這問題。”陸魚塘從墓坑裡爬了上來,點了根煙來回踱著步子,“如果dna檢驗結果顯示這具遺骸是曾道士的話,那他後顱完整反而前額骨受損怎麼解釋?如果檢驗結果顯示這不是曾道士的話,那這名死者是誰?他為什麼會扮成曾道士的樣子死在了這裡?真正的曾道士又去了哪裡?這些都是疑問,不一一解開的話就不能完全揭開這個案子背後的真相。如果想要把這案子破的完整的話,單單隻是確定了這具遺骸是否為曾道士還是遠遠不夠的。”
頓了頓,陸魚塘望向了左鈴:“不過…我從直覺上還是傾向於這具遺骸就是曾道士,隻是他的致死傷麼……嗯,太令人費解。”
左鈴沉默了片刻,問道:“有沒有這種可能?就是李豐那一鋤頭雖然打死了他,可並沒有敲破他的後顱骨,而是在曾道士死了之後有人又用鈍器反複擊打屍體的額頭?”
“不可能!”徐新友仰著臉喊道,“當時我反複問過李家老二到底打了曾道士幾下,他說就衝後腦殼隻敲了一下。我想反正都是把人打死了,在打幾下這個問題上李老二沒必要撒謊吧?後來拋屍以及掩蓋盜洞的全過程都隻有我們三個在場,沒有彆人,我們也沒對曾道士的屍體做什麼。”
左鈴又問道:“那你們將曾道士的屍體拋下去之後不是去運水泥預製板了麼?你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會不會有人來了這裡?”
徐新友苦笑著搖頭:“當時是李家兩兄弟開著我的電動三輪車去運水泥板的,我就守在墓坑旁等著的,沒離開過。”
“那就是你嫌疑最大了。”
徐新友聽到這話當即就不樂意了,扯著嗓子喊道:“我有神經病嘛!我跟老曾無冤無仇的,有必要人死了我還去砸他的屍體嘛!!再…再說了,當時大半夜的,我旁邊的墓坑底下躺著個死人,你想想這情景有多瘮得慌,我當時害怕都來不及呢,哪裡還敢跳下去擺弄屍體!”
左鈴咬著嘴唇沉思了片刻,微微頷首:“那倒也是…你們的確沒有虐屍的必要。”
而此時黃盈卻捂著嘴笑了起來:“看你們討論的這麼帶勁,就沒有考慮過我這個專業人士的感受嗎?還虐屍?鈴鈴啊,你可彆再瞎掰了。”
“啥意思?”左鈴衝她撲閃著大眼睛。
黃盈吸溜了口熱水,然後不緊不慢的將保溫杯蓋擰緊,慢條斯理的說道:“這人活著被敲破骨頭跟死了之後再被敲破骨頭是不一樣的哦。而通過我剛才對死者前額骨破裂處的觀察,基本可以確定他就是活著被敲破前額骨的,否則我怎麼敢說曾道士的死大概率就是因為前額骨塌陷傷及大腦所致呢?”
左鈴擰著眉頭愣了半晌,細聲嘀咕道:“那說了半天…還是回到了曾道士明明是被敲了後腦勺可為什麼致死傷卻出現在了前額這個問題上來了。”
“喂,你怎麼看?”左鈴推了把一直蹲在旁邊沒吭聲的陸魚塘。
“啊…啊?”陸魚塘猛的抬起了頭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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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貨竟然在打瞌睡。
“對啊,陸大神探怎麼看呢?”黃盈的語調聽上去有些彆扭,明顯是帶著揶揄。應該是對陸魚塘直接戳穿了她離異的身份還耿耿於懷。
陸魚塘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的說道:“從屍體現狀來看,他是活著被人敲碎前額骨才死的;可從徐新友的交代來看,他應該是被敲了後腦勺才死的。那你們說,我該相信哪一個?”
“當然是眼見為實。”黃盈立即答道。
陸魚塘衝她呲牙一笑:“可徐新友並不像是說了謊,這怎麼解釋?”
“那就看你的本事咯,我隻是個法醫,你可是我們隊裡請來的專家呢。”黃盈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戲謔的笑。
“如果在徐新友沒有說謊的前提之下,隻有一種可能。”說著陸魚塘突然站起了身來,冷眼俯視著那個盜洞,“那就是李豐的那一鋤頭,並沒有真正的打死曾道士,曾道士當時隻不過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而誤認為曾道士已死的三人匆匆拋屍離開現場之後,又有人出現在了這裡,並且移開水泥板下了盜洞。”
“什麼!?”左鈴懵了。
黃盈雖然也顯得有些驚訝,可很快便回過了神來,以自身角度回應道:“不錯,有這種可能。當時李豐的那一鋤頭可能隻是造成了曾道士腦震蕩而昏迷了過去,而較重的腦震蕩會刺激到腦乾,導致呼吸心跳短暫的停止,或者是一般人很難察覺到的微弱心跳和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