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結束後,徐川終於脫下了白大褂,離開了棲霞山基地。
對破曉聚變設備進行檢修和維護等工作他交給彭鴻禧和前往普朗克等離子體研究所培訓的組長趙鴻誌兩人負責。
前者負責把控全局,後者則是更熟悉原先的sde裝置,畢竟在日耳曼那邊培訓了這麼長的時間。
驗收工作完成後,下一步,就是徐川在慶功宴上所說的,正式開啟破曉聚變設備的點火運行實驗了。
目前國際上托卡馬裝置或類托卡馬克裝置運行的最長時間是由法蘭西的超導托卡馬克裝置創造的120多秒,並且實現受控放熱產生能量。
不過可控核聚變反應堆的先進與性能,並不單單隻看運行時長這一點。
如果單看運行時長,早在2012年的時候,est裝置就實現了長達403秒的2000萬攝氏度高參數偏濾器等離子體運行。
但這在可控核聚變的路上,隻不過是往前走了很小的一步而已。
因為除了運行時長外,還有等離子體溫度、等離子體密度這兩大關鍵指標。當然,最重要的還有能量增益係數。
不過目前來說,還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在能量增益係數(q)上實現聚變反應的淨能量增益。
所以這項指標目前基本被排除在了聚變性能中,隻有等前三者同時具備了條件,才會考慮後者。
目前來說,各國已經從將單純的追求運行時長調整到了追求億級溫度的同時追求運行時長了。
比如高麗國,在今年就創造了一億溫度二十秒的運行時長,打破了在億級溫度下的世界記錄。
不過這個記錄很快就會超過,徐川記得在明年,也就是21年的五月份的時候,廬陽那邊的est裝置實現了可重複的1.2億攝氏度101秒和1.6億攝氏度20秒等離子體運行,將1億攝氏度20秒的原紀錄延長了整整五倍。
也就是說,如果他想要一舉刷新記錄的話,億級溫度的時長至少要在一百秒以上,才能做到和est同期同坐。
不過對他來說,一百秒的運行時長可不是目標。
破曉聚變裝置的第一次運行,他的目標是在三十分鐘!
這個目標如果放到可控核聚變領域,彆人一定會覺得他失心瘋了。
彆說是托卡馬克裝置了,就是在控製係統中有著獨特優勢的仿星器,目前最長的運行時長也不過是六分多鐘而已。
半個小時,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立下這個目標,徐川還是有點把握的。
相對比國際上其他的可控核聚變裝置,他有著最明顯的兩大優勢!
第一個就是等離子體湍流的數控模型,儘管之前的驗收運行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但從反饋回來的數據來看,這個他一手建立起來數學模型,比他想象中還要完美。
第二個優勢則是改造優化後的破曉裝置,如今已和est一樣,是全超導約束聚變裝置了。
而且相對比est能提供的25t級磁場來說,能夠提供超過40t約束磁場的破曉,優勢明顯更大。
所以半個小時的運行,徐川還是有把握做到的。
在破曉聚變裝置點火成功的第二天,《核工業報》《科技創新導報》等受邀前來參加驗收實驗的媒體,對棲霞可控核聚變工程的研究進展進行了一個階段性的成果報道。
金陵市的領導們在收到消息後,也組團來到了棲霞核聚變工業園區轉了一圈,做了一些關切的詢問照顧,以表示對棲霞可控核聚變工程項目的重視。
不過這些市領導們最想見的徐川,卻沒有在這次行動中見到。
因為這會他已經回到了南大。
倒不是有什麼重要的科研工作需要在南大進行,破曉聚變裝置到的檢修和維護才剛剛開始,驗收運行產生的實驗數據也還沒出來。
不過在南大這邊,有一個對他來說關係很好的人從米國那邊回來了。
帶著一絲歡快的心情,徐川趕回了南大。
推開辦公室的大門,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後,他臉上也帶上了笑容。
“好久不見,學姐!”
從米國那邊趕回來的,正是18年趕往普林斯頓那邊留學的劉嘉欣學姐,時至今日,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年多。
這兩年的時間,雖然聯係從未斷過,但徐川也就和她在19年初的時候見過一麵而已,後麵的時間,一方麵是因為機票太貴,這位學姐幾乎很少回來,另一方麵則是他回國後太忙了,每次學姐回來的時候都錯過了。
“好久不見。”看到徐川,劉嘉欣的臉上綻放著喜悅笑容,和以前一樣小聲的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