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另一邊,歐洲,日耳曼國。
普朗克等離子體研究所中,提爾曼·倫特教授正依靠在欄杆上,手中捏著一瓶啤酒,俯視著下麵的鋼鐵巨獸。
那是普朗克等離子體研究所最偉大的成就,螺旋石-7。
不過它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展開可控核聚變實驗了。
這對於這座曾經最大的‘驕傲’來說,可以說是一件難以讓人置信的事情。
畢竟它可是世界最大仿星器受控核聚變裝置,建成時間還不到十年。
按照常理來說,這正是它青春壯年,大發神威創造各種曆史記錄的時候。
但現在,它就靜靜的躺在那裡,像一個憐孤惜寡的老人一樣,等待著進入養老院(博物館)養老。
而今天,就是決定這一答案的時間。
原本作為螺旋石7項目負責人的他是應該要去參加今天的會議的,但他實在不想去麵對這一‘殘忍’的答案,便請了個假一個人來到了這裡。
正在這時,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走到了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後沉默的一起望向了腳底下的螺旋石7。
兩人安靜的看了一會,提爾曼教授還是忍不住開口:“結果如何?”
雖說心裡已經知道了答案,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問。
萬一,萬一有一線希望呢?
羅伯特·麥克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後沉默了一下,才開口道:“決定已經正式下來了,螺旋石-7將暫時關停,接下來等離子體研究所的所有重心,都將轉移到托卡馬克裝置路線上去。”
頓了頓,他將帶過來的啤酒遞了一罐給提爾曼,接著道:“我們已經儘力了,從去年十月份華國實現可控核聚變技術後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近半年。”
“我們替螺旋石7爭取到了半年的時間,但依舊沒有什麼突破。或許,仿星器這條路真的走不通.”
悶了口啤酒,提爾曼教授將手中的易拉罐捏的嘎吱作響,望著底下的鋼鐵巨獸有些泛紅了眼眶。
雖然早就猜到了結果,但當答案真正來臨的那一刻,他心底還是泛起了失望和不舍。
在螺旋石7上,或者說在仿星器這條路線上,他投入了這輩子近三分之一的時間,整整三十年的時間。
養一個孩子都不需要這麼久,說沒有感情和寄托,是不可能的。
但現在,這條路線被徹底終止了。
儘管羅伯特說的是暫時停止,但在托卡馬克路線已經成功實現了可控核聚變的基礎上,螺旋石-7,已經沒有了重啟的可能性。
等待它的隻有博物館這一條路。
“走吧,收拾一下,雖然仿星器暫停研究了,但可控核聚變咱們還是要研究下去的。螺旋石-7上還有很多的技術可以拆解下來利用到托卡馬克路線上,這對於它來說,或許也是一種另類的新生吧。”
拍了拍提爾曼的肩膀,羅伯特·麥克主管一口喝掉手中的啤酒,將空易拉罐丟到了垃圾箱,轉身離去。
提爾曼看了一下他的背影,沉默了一下。
看著腳下的螺旋石7,提爾曼在心裡歎了口氣。
仿星器的路,真的走不通了嗎?
老實說,他並不這樣覺得。
在他看來,仿星器從未走到儘頭,隻是他們的能力不夠而已。
他們沒有足夠的能力像那位徐教授一樣,建立起完美的等離子體湍流數控模型,也沒法解決第一壁難題。
如果這兩個問題解決,他相信仿星器同樣能釋放出屬於自己的星光。
隻是,現在對於普朗克等離子體研究所而言,哪怕仿星器的路還能走通也沒有太多的意義。
畢竟賭一條看不到儘頭路,和重複彆人已經走過實現過的路,那個更加容易,用腳指頭都能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