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沒有應答,靳明珠又繼續敲了幾下,門開了。
屋內一片狼藉,紅酒瓶倒得到處都是,顧懷瑾頭發淩亂、神情不複往日風采,頹廢地坐在地上。
見靳明珠來,問道:
“傷口處理好了嗎?”
靳明珠點點頭,回應道:
“處理好了,沒事。”
顧懷瑾微微掀起她的睡裙,見處理好了,放下心來,轉而是一陣愧疚:
“老婆,對不起,害你受傷。”
靳明珠搖搖頭,說道:
“沒事的,我知道你那個時候很生氣,控製不住自己。”
談到這個話題,顧懷瑾沉默下來,靳明珠在他身旁坐下,沒有說話,隻靜靜陪著他。
許久,顧懷瑾輕聲開口:
“從我有記憶以來,我父母感情一直都不是很好,他們經常吵架。父親經常丟下母親跑出去,母親甚至要我跪下來求父親,求他不要去找那個女人。”
靳明珠聞言,忽然有些同情顧懷瑾,那麼小的孩子,成為母親手中要挾父親的工具。
“我記得有一次,父親又要出去找那個女人,母親在眾人麵前逼我跪下求父親,我不肯。母親就取了藤條來抽我,一邊打一邊問我為什麼不肯跪?”
靳明珠伸手撫上顧懷瑾的肩,顧懷瑾將手覆上她,輕聲道:
“沒事,都這麼多年了,早就過去了。”
“後來,母親就一直打,我硬咬著牙不肯求饒,母親看著我傷痕密布的背,沒狠下心,扔了藤條抱著我一起哭。”
“你那時,是不是很難過?”靳明珠看向他,擔憂地問道。
“是,我那時隻是一個八九歲的孩子,這樣的場景有很多次。我父親也從當初的阻止變得無動無衷,任由我母親打我。”
顧懷瑾歎息了聲,說話的語氣很平靜:
“後來,我也漸漸接受了父母不愛我的事實。我以為隱忍可以換來這個家庭的和諧。但我父親竟然厚顏無恥到想把那個女人和野種帶回來,逼著我母親接納他們,要那野種入顧家族譜。”
顧懷瑾的語氣中漸漸沾染上厲色:
“我抵死不同意,和父親爆發了衝突,一個人遠走異國他鄉。在我出國這些年,父親將顧氏交給那野種,他也配?”
“顧氏在他的經營下每況愈下,我回國設局逼著父親和爺爺將他踢出顧氏,後來,我就成為了顧氏的掌權人。那野種也被我趕出了顧家。”
靳明珠輕聲問道:
“那些年,你過得很難吧。”
顧懷瑾似乎陷入深深的回憶中,隨手拿過酒瓶,飲下一大口酒後將瓶子砸到牆上。
“啪”的一聲,酒瓶在牆上炸開,猩紅的酒液撒得到處都是。
顧懷瑾看向她,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