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淑妃好似才想起來:“呀,可不是嘛,這棲雲宮如此偏僻,到本宮的華陽宮確實有一段距離,不會真迷路了吧?”
她看向李雙晚:“恒王妃,這可是你的婢女,你不擔心?就不怕路上遇到個萬一什麼的?畢竟那邊還有一座廢棄多年據說會鬨鬼的碧溪宮呢。”
李雙晚自然知曉她為何平白無故往那碧溪宮上扯。
她笑言:“淑妃娘娘說笑了,青蓮原先是恒王殿下身邊的貼身婢女,今日也才第一天來我身邊。至於那碧溪宮,既然是廢棄多年自然極為荒涼,青蓮又怎會踏足呢,她機靈著呢。”
說罷,便端起手邊的茶來抿了一口。
萬淑妃沒有想到,在彆人眼中杖著她爹娘的功勳,一向趾高氣揚慣了的李雙晚這麼沉得住氣。
更沒有想到,這李雙晚竟然為了討好淩恒,第一次進宮不帶自己的貼身侍婢,反將淩恒給她的婢女帶進宮。
嗬,戀愛腦的女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憋在胸口的話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隻悶悶地拿起茶了也喝了一口,臨了又嫌棄茶不好喝,重重地擱在茶幾上。
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林嬪也有些坐不住了,她知道萬淑妃今天來她這裡準沒安什麼好心,又單獨讓青蓮去,必是存了害人的心思,可她位份底下不說,還不得聖寵,在這皇宮裡,從來沒有她說話的份。
也不知道萬淑妃要利用青蓮如何害人。
隻得對自己殿內的太監道:“你去瞧瞧去,彆真迷了路,衝撞了哪位貴人可不好。”
太監正要應是,便聽萬淑妃冷哼一聲,看著坐在那裡如無事人一般的李雙晚氣不打一處來。
在後宮,隻有在皇後跟前,她才會收斂幾分,哪裡被人這麼下過麵子。
她道:“既然是恒王妃的婢女,理應由她去尋來,哪有讓棲雲宮裡的太監找人的道理。恒王妃,本宮的話,你也不聽嗎?”
李雙晚掀了掀眼皮,淡淡一笑:“今日我才知曉,原來淑妃娘娘待下人如此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淑妃娘娘在華陽宮也是與太監宮女們打成一片呢。還是萬府會教養子女,所以萬大人才會如此深得民心,受百官喜歡。”
萬淑妃聽不出這話中的諷刺意思,昂起頭:“那是自然,家父與人為善,同僚們誰不說一句家父相好處,自然深受百官喜歡。”
淩恒低頭抿茶,將臉上的笑意斂入其間。
吏部掌人事,最重要的便是剛正不阿,為朝廷選拔人才,考績官員,若是與什麼人都能打成一片,便有收受他人賄賂之嫌,甚至往深裡說,就是買官賣官。
身為吏部尚書的萬勵明頭一個就是被查的對象,萬淑妃這張嘴也不知會給萬府惹來什麼禍事。
正說話間,便聽到外麵張德生的尖唱聲:“皇上駕到。”
眾人都是一愣,誰也沒有想到,皇帝會踏足十年都不曾來過的棲雲宮,忙紛紛迎駕。
宮女扶萬淑妃起來,她扭著腰肢走到景章帝麵前:“陛下,您怎麼來了?”
景章帝今年四十有八,一身明黃龍袍,久居高位,朝眾人掃眼過來時,便是不怒自威。
他掃了一圈跪在地上的一乾人等,握住萬淑妃的手道:“朕去華陽宮看你,宮人說你來了棲雲宮,左右也無事,老四夫婦進宮謝恩,朕便過來瞧瞧。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一邊說著,一邊攜了萬淑妃朝主位走去,又讓眾人起身。
萬淑妃萬千風情,一雙含情目粘在景章帝身上,倒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說她老爹如何平易近人的時候。
“臣妾給恒王妃帶了見麵禮,不成想走得急忘拿了,便讓恒王妃的婢女去臣妾的華陽宮走一趟,哪知這都一個時辰了,那婢子還沒來。又怕她第一次進宮,迷了路,便想著讓恒王妃去瞧瞧,總歸是她的人。”
景章帝看向李雙晚,眼裡意味不明,“李雙晚,李淮英的掌上明珠,如今也成了朕的兒媳了。”
“兒媳見過父皇。”李雙晚低著頭恭敬行禮。
“你父親說你往昔提槍打馬,上陣殺敵,單槍匹馬便能直取敵軍主將首級,巾幗不讓須眉。如今瞧著瘦弱了些,可惜了。”
半年前李雙晚被歹人所害,一身武功儘失,景章帝也略有耳聞。
景章帝和視線在淩恒身上瞟了瞟,對李雙晚道:“既然萬淑妃說那婢子是你的人,你便帶人去尋尋也無妨。”
李雙晚隻得領旨。
萬淑妃朝自己的宮女使了個眼色。
李雙晚知道這主仆二人打的是什麼主意。
前世,蘿曼離開半個時辰後,萬淑妃和她的宮女也說了那番話,她想也沒想,當即便去尋人,最終在一口枯井裡發現了蘿曼的屍體。
這一世,晚了半個時辰,沒想到從來不踏足棲雲宮的景章帝竟然過來了,逼著她不得不又按前世的軌跡走。
景章帝的胞弟恭親王小他一輪,在六皇子生母端妃入東宮前,曾與她有過一段情。
當年還是太子的景章帝並不知此事,納為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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