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雙晚雙唇抖動,身子戰栗,深深閉了閉眼,再閉了閉眼,可睜開眼,入目的仍是一片血紅和滿眼的屍體。
她緊緊抓著亦竹的手,才沒讓自己倒下去。
亦竹握著的手一片冰冷,嚇了一跳,忙想問她怎麼了?
嘴還沒張開,就看到李雙晚鬆開了她的手,朝她微微搖頭。
亦竹低下頭去,還好沒有被冒冒失失的蘿曼發現。
她不知道自家姑娘怎麼了,可姑娘不說,她便不問。
淩恒隨李淮義在花廳入坐。
許氏帶著管家去清點他們帶來的回門禮了。
又讓李雙苗先帶李雙晚去後院。
她思緒煩亂,想回以前自己的院子坐坐。
結果,才走到那邊,發現自己的院子竟然已經被李雙苗給占了去。
她才出嫁三天。
三天!
李雙晚冷冷地看向李雙苗。
李雙苗低下頭,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長姐,我看這麼好的院子空著怪可惜的,便求了爹搬過來了。你,不會不舍得嗎?”
“你說呢?”李雙晚連表麵的應付也懶得做了,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爹娘一直是不同意的,我求了很久,爹才勉強同意了。長姐,你已是恒王妃了,以後也不會回這府裡了,這麼好的院子空著實在太可惜了,讓我住不是更好?”
蘿曼氣道:“二姑娘這話說的,我家王妃嫁進恒王府也不過就兩三天的事,怎麼就求了很久了?依奴婢看,二姑娘這是覬覦這處院子很久了吧。所以我家王妃前腳剛踏出鎮國將軍府的門,您後腳就搬進來了吧?”
蘿羅翻了個白眼,有些人啊,就喜歡揣著明白裝糊塗。
不要臉!
李雙苗眼圈一紅:“長,長姐……”
李雙晚不說話。
亦竹也為自家主子不平:“二姑娘,這裡是鎮國將軍府,不要說就一處院子空著,就是整個府邸也都是大爺和夫人拿性命從戰場上搏來的,哪來空著就可惜了的道理。”
你們一家子全部都是鳩占鵲巢的,好嗎?
李雙晚撣了撣衣襟:“這話倒是說到我心坎上去了,所以,二妹妹,得勞煩你,再搬出去。”
“長姐,你……”這處院子她才住了兩天,滿心滿眼的喜歡,現在竟然要讓她搬出來,李雙晚她憑什麼!
李雙晚比李雙苗高上許多,她輕笑一聲:“怎麼,不願意?竟然如此,那不如,就讓二叔二嬸自個兒單獨去置辦一處宅子,我相信依他們對你的寵愛,後院最好的院子肯定是留給你的,誰也趕不走。李雙苗,彆忘了,這裡是鎮國將軍府,是我們大房的。”
李雙苗一雙眼瞬間通紅:“不,不要。我搬就是了,一會兒我就讓下人搬。”
她們若是搬出了這所宅子,爹娘手上根本沒有錢可以置辦像樣的宅子不說,他們想要借鎮國將軍府的名頭也不可能。
世人也會低看他們三分,宮裡給大房的賞賜更是半點都彆想拿到了。
那些可是頂頂好的東西。
她和爹娘哥哥,身上穿的,頭上戴的,哪樣不是大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