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管家是剛剛提拔上沒幾天,老管家年紀大了,腿腳不利落,便將自己的兒子提拔了上來,大約三十左右的年紀。
等管家走後,賀老夫人朝李雙晚慎重拜下去,“恒王妃,老身多謝您提醒。”
李雙晚忙將她扶起:“老夫人,使不得。”
賀老夫人站起身時,眼神裡已滿是堅毅,她道:“恒王妃,不多會兒陛下必會派禁軍圍住大將軍府,老身也不留您了,您快離開。”
亦竹聽了此話,暗暗鬆了一口氣,心道不枉王妃來提醒此一遭,沒有纏著王妃替他們求情。
李雙晚點頭:“好,老夫人,您多保重。”
賀老夫人身邊的嬤嬤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袖,眼神裡全是焦急之色。
賀老夫人是如何精明之人,隻是恒王妃來提醒她,她已感激涕零,如何還能再勞煩她,將她拉入這泥潭之中。
李雙晚觀察入微:“嬤嬤有話不妨直說。”
那嬤嬤撲通跪下,臉上早已縱橫落滿淚水:“恒王妃,老奴明白這話逾矩了,但要給賀家兒郎力證清白,便少不得銀錢打點。陛下一會兒下旨圍住大將軍府,府中一應銀錢必也會被抄沒。能否求恒王妃暫時代老夫人保管她手頭上的錢?”
賀老夫人一震,她沒想到嬤嬤竟然求恒王妃的是這事,喝道:“翠芝,誰準你為難恒王妃的!恒王妃,您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
被叫住翠芝的老嬤嬤哪還顧得了,衝到櫃子前,迅速打開取出一個匣子,噗通再次跪倒在李雙晚麵前,雙手將匣子舉高遞到李雙晚麵前。
“恒王妃,求您了,這裡是十萬兩,大將軍府由老夫人當家,銀票都在裡麵了。隻求賀家兒郎不能白白死了,還他們一個公道。就算老奴今天死了,也值了。求恒王妃……”
賀老夫人一把將匣子從翠芝手上奪過:“翠芝,你這是陷恒王妃於險境,做人不能得寸進尺,恒王妃能來提醒我們已是天大的情份!”
“恒王妃,您快走,這裡的一切都與您無關,老身知道該怎麼做。”
李雙晚將匣子反從賀老夫人手上奪了過來,問跪在地上的老嬤嬤:“除了這十萬兩,彆的可還有?”
“有,還有五萬兩現銀,庫房裡還有些金銀細軟,老奴這就去拿。”一個將軍府,這點家當還是有的。
老嬤嬤爬起來就要往屋外跑。
李雙晚伸手阻止,將匣子遞給亦竹:“不用。這十萬兩我帶走。亦竹,將銀票拿出來收入懷中,不要被其他人看到。老夫人,一會兒來抄家的禁軍總不能一分銀子也抄不到,那五萬兩和庫房中的一應東西便留著給他們抄。”
賀老夫人急道:“恒王妃,不行,這如何使得……”
老嬤嬤不管不顧地跪下又咚咚咚連磕數個頭。
“起來吧,好生照顧好老夫人。”
李雙晚:“來不及了,老夫人,我走了,您多保重。”她轉頭深深地看了老夫人一眼,“無論如何,彆讓賀家少一人。”
李雙晚帶著亦竹匆匆離開。
周聞和蘿曼等在後門口,急得團團轉,他已經聽到厚重的軍靴砸在地麵上以及甲胄摩擦發出的鏗鏘有力的聲音在由遠及近。
本是對敵的軍隊,此刻卻將刀尖指向了北晉的忠臣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