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宴一邊說著,一邊掀了眼皮看了眼淩堯,又給他麵前的酒杯滿上。
淩堯拿著酒又一口喝了,將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太子,嗬,事情做了不知道把屁股擦乾淨,竟然被人抓住了把柄送到父皇麵前……嗬。”
淩宴倒酒的手一頓:“不會吧,這些事真的是太子做下的?”
淩堯掀了掀眼皮,他能不知道淩宴打的是什麼主意,太子蠢,難不成他也蠢?
“血書都有,人證都在,五弟,你說呢?”滋溜一口,一杯酒又入腹,五十年的女兒紅,好東西啊。
“這,太子不應該這麼不小心啊。唉,花點錢,把事情抹了,或是乾脆把人殺了也就是了,這怎麼還有苦主呢。”
“哼。”淩堯輕哼,見淩宴不給他倒酒了,自己拿起酒壺又滿上。
淩宴忙從他手中拿過酒壺:“瞧我酒也忘倒了,我來,我來。唉,三哥你也是嫡子啊,可惜就是比大哥晚生了三年,弟弟是真為你不平。說實話,太子也就占了個長,其餘的可一點比不上三哥。”
淩堯半眯著眼瞥了淩宴一眼:“五弟這是有主意了?”
淩宴哈哈笑:“三哥高看弟弟了。三哥若是問我哪家的楚棺小娘子貌美,哪家的酒肆酒好我還能說出個一兩來,這我哪會啊。”
“不過,我聽說胡老大人這幾天得了風寒,牢獄這樣的地方,陰寒得很,這大冬天的,連床像樣點的被子都沒有。唉呀,胡老大人為北晉操勞了一輩子,可不要有個什麼事才好啊。”
淩堯站起身:“五弟說得在理,我這就讓刑部尚書張卯正給胡振方送一床被子去。”
淩宴拱手:“要說咱兄弟幾個就數三哥最大義呢。”
淩堯走後,幕僚從屏風後走出來:“殿下,三殿下會對胡振方動手嗎?”
淩宴拿過婢女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後,將那方上好的絲帕重重地扔在淩堯剛坐過的地方。
“哼,他當然會。同樣從薑皇後肚子裡爬出來的,淩稷那個蠢貨就能得父皇如此偏心,證據擺在麵前都看不見,反而發落了胡振方。老三能甘心嗎?”
什麼兄友弟恭,在皇家,那就是狗屁。
幕僚點頭:“胡振方一死,朝中那幫大臣肯定會以為是太子動的手,早朝上這麼一鬨,眾大臣再聯名上書,皇上必會下旨廢了太子。”
“到那個時候,咱們再讓人將三殿下殺人嫁禍的證據一擺出來,就算三殿下不脫層皮,也再沒有人會支持立他為儲君。”
幕僚拱手恭維:“一石二鳥,殿下好計啊。”
淩宴大笑。
走出五皇子府,淩堯的侍衛問道:“殿下,真要給胡振方送被子嗎?”
淩堯回頭看了眼五皇子府的大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送,當然要送。不僅要送,本皇子還要親自去送。”
可惜淩宴高興得太早了,淩堯不是淩稷那樣蠢笨無腦之人,他能不知道淩宴今天這番話打的是什麼主意嗎。
淩堯讓人送一床被子,他還真就隻送了一床被子進去,他甚至還當著滿值房的人說五皇子宅心仁厚,特意請他幫忙給胡老大人送床被子過來。
這麼多人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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