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達到了,太子妃跪到景章帝麵前,聲淚俱下:“父皇,殿下要殺了兒,父皇……”
“帶太子妃下去休息。”
見她脖頸上黑紫的掐痕以及滿地狼藉,景章帝沉沉歎了一口氣的同時時,心中暗暗下了決心。
現下已到年底,先祖帝的法事在即,不宜多事。
等過了年,若到二月裡,太子的手真廢了的話,他就要考慮換儲君了。
景章帝在心裡將自己的幾個兒子過了一遍。
連喬順也治不好太子的手,被太子趕出宮了,這天底下,再不會有第二個人能治好他的手。
淩稷,廢了。
……
樂瀟院
亦竹和蘿曼二人正要回屋,周采瑤聽說她回來了,忙帶著婢女雪兒過來了。
看到李雙晚,眼圈頓時就紅了,上前抓住李雙晚的手:“姐姐,你可回來了。我一個人住在恒王府,天天想你,日日盼著你早點回來。姐姐,你和殿下是夫妻,就莫要因為兩個下人和殿下再置氣了,殿下畢竟是親王。這萬一,唉,妹妹也是為姐姐著想。”
十多天不見,蘿曼差點把這號人物給忘了,聽她這婊裡婊氣的話,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
李雙晚淺笑看著她,十多天而已,周采瑤竟如脫胎換骨一般,全然沒有了剛進府時的唯唯諾諾。
隻見她今日穿了件淺荷色的織金雲肩對襟暖襖,下搭著一條海棠紅織錦繡纏枝紋襦裙。外麵裹著一件淺粉曳地鬥篷,毛茸茸的狐毛白邊將她細白的脖頸輕輕包裹,襯得一張和她極為相似小臉美豔致極。
隻是再怎麼打扮,她的眼睛卻並不清澈,自進來後,一雙眼便到處瞟。
“阿瑤來了?這幾天都在做什麼?”
周采瑤在李雙晚身邊坐了:“我剛到盛京,認識的人也不多,隻認識一個嘉寧郡主,這幾天都是郡主帶著我到處玩兒。”
李雙晚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哦,郡主對阿瑤倒是熱絡,都玩什麼了?一起玩的都有哪些人啊?你們在一起都說些什麼?”
周采瑤被她看得一陣心虛,放開握著李雙晚的手,似不經意地理了理鬢邊的碎發。
“也沒說什麼,就打打葉子牌,或是喝喝茶,聽聽曲什麼的。郡主熱心腸,說我初來盛京,姐姐又掌著恒王府偌大的府邸,沒空帶妹妹認識京城貴圈,所以她便帶妹妹認認人。”
李雙晚淺淺喝了一口茶:“嘉寧郡主倒是熱心腸。”
“姐姐是在怪我嗎?”她眼圈一紅,“我,我初來盛京,誰也不認識,姐姐一去莊子上就十多天,我,我……”
蘿曼實在忍不了她這副做作的樣子:“王妃去莊子之前,好像邀請瑤姑娘一起了吧?你這話說的,怎麼好似咱們王妃把你一個人落在王府了似的。”
“哦,不對。怎麼是一個人呢,王妃不在,這不是殿下也在府裡嗎?”
周采瑤氣得臉色通紅:“蘿曼若是看我不順眼,直說便是了,何苦這麼陰陽我!我是住在恒王府後院,殿下也確實每天回來,可殿下住在前院,兩個院子離得遠著呢,我這十天見殿下的次數一個手都數得過來。”
“切,你這是怪殿下沒給你製造接近他的機會?”
“你,你!姐姐,她太過分了,你就任由一個小小的婢女如此糟踐你的親妹妹嗎!”
李雙晚:“蘿曼,不得胡說。”
蘿曼扁了扁嘴。
陳平來了,麵色凝重,見院子裡有人,隻遠遠地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