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晨陽挺直腰杆走到鐘員外麵前:“祖父,明天一早孫兒就把那狗東西的庚帖還給他們何府,再把妹妹的庚帖要回來。”
“嗯。”鐘員工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從喉嚨裡哼出一個字,“但凡他們何府送來的東西,全部給我退回去,連跟過來的蒼蠅也彆少一隻!我鐘家就算把自家女兒養在府裡一輩子,也絕不嫁這樣的人家。”
“是。”鐘厚陽重重應了一聲。
鐘嘉微從鐘夫人懷裡出來,朝鐘員外磕了一個頭:“孫女謝祖父。”
鐘員外親自將人扶起來:“謝什麼?這件事是祖父的錯,祖父識人不明,該我向你道歉。”
鐘夫人:“晨陽,你過兩天和你妹妹一道再去一趟恒王府,帶上厚禮,這件事要多謝恒王妃。若不是她邀你妹妹放花燈,你妹妹就跳進火坑裡了,這一輩子也就完了。”
“是,母親,兒子記住了。”鐘晨陽想起了那個將妹妹護在身後的女子。
五彩花燈映在她的臉上很生動,他不敢多看,但牢牢記住了她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
李雙晚剛進樂瀟院的門,她便感覺到了不對勁,屋中有人!
洛洛給她的解藥吃下後,效果顯著,這兩天她明顯能感覺到丹田處原本堵塞的四經八脈漸漸打通了,內力一點點往小腹處湧。
原先小腹冰涼一片,這幾天也感覺總有一股暖意緩緩躥上來。
加之這段時間,她天天習武,武功恢複得極快。
但她如今已恢複了三成功力之事不能讓人知道,而這個人十有八九是淩恒。
李雙晚裝作不知,不動聲色地與身邊的幾位婢女邊聊邊往屋裡走去。
蘿曼笑著去點亮桌上的燈,燭光亮起,看到坐在床榻邊,一臉陰惻惻的淩恒時,嚇了一跳。
淩恒冷臉環視李雙晚身邊的幾個丫鬟:“你們就是這麼當差的,不知道王妃如今有了身孕嗎?今天是什麼日子,街上有多少人?這萬一發生點什麼事,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三個婢女嚇得噗通通跪地。
李雙晚抬步入內,拿起桌上的壺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了,才道:“殿下這次是不是又要以護主不力的借口,‘小懲大誡’打死我這三婢女?”
淩恒臉色一僵:“阿晚,你說的是什麼話,我還不是擔心你嗎?你如今懷著身子,今天上元燈節,街上鬨哄哄的,萬一磕著碰著了,怎麼辦?”
“我這不是好好的?”
淩恒深吸一口氣,把人拉著坐下道:“我讓司珀帶人去找你也沒找到,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又似是無奈寵溺地歎一聲氣:“好了,瞧你,怎麼還生氣上了。你若想逛花燈,為何不與為夫說?我再怎麼忙,也總能抽得出空來陪你。”
見李雙晚不說話,似還在生氣的樣子,擁了擁她的肩膀:“既然平安回來了便罷了,下不為例。還有,彆怪為夫嚴厲,在孩子平安生下來之前,你就莫要再出去了。”
“那可不成,長公主殿下今天一早送來的請帖,邀我明天去參加她的賞梅宴呢。”
淩恒無奈一笑,隻得道:“行,那這次也依你行了吧,姑姑相邀也不好駁了去,但隻此一次,我會吩咐駱管家,以後若還有這種請帖,都得先經過我同意才行,不可擅自作主了。”
“行。”李雙晚不願與之多說。
淩恒冷眼掃了跪在地上的三個婢女一眼:“到時你把趙嬤嬤帶去,她年紀大,懂得如何伺候人。要我說,她們三人還是太年輕了些,沒有趙嬤嬤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