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貴妃想起幾天前二人的顛鸞倒鳳時,宋亞峰也說了這話,不免臉微紅,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宋亞峰朝她輕輕挑了挑眉。
顧星淵隻當沒看見他們二人之間的眉來眼去。
就聽陳貴妃道:“你外祖父剛讓人送來消息,舒家那個兒子兩天後就要到四九城了。斬草要除根,就兩天後吧。”
宋亞峰輕笑一聲:“娘娘,這不巧了嗎?兩天後的下午正好輪到三品以上大臣到舒國公府議事。”
陳貴妃也跟著輕笑道:“還是你想得周到,早就在舒國公府埋入了釘子,那封信當著那麼多大臣的麵掉出來,本宮看他還如何抵賴!正好,老的,小的,少的,一網打儘。”
見兒子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陳貴妃站起身,走到顧星淵麵前,替他將衣服正了正:“宮裡的事,便交給本宮和宋大人。淵兒,你安心在你的三皇子府裡待著,等著做你的大梁皇帝。”
大梁自開朝以來,每十天一次大朝會。平時若非要緊大事,則三品以上官員到內閣首輔大臣府中議事。
但自這位大梁史上唯一一個死在太監手上的皇帝將陳雪韻納入後宮後,越來越寵陳氏,直至其生下三皇子,冊封其為陳貴妃,對她的恩寵達到頂盛。
也不知是枕頭風吹的,還是這位大梁帝自己的主意,總之,將這個到首輔大臣府中議事的規矩改成了隔一日到內閣首輔謝長安府中,另一日到陳大將軍府中議事。
此事自然遭到以舒國公為首的朝中正派官員的一致反對,以祖宗規矩力薦大梁帝,可大梁帝已經被美色迷昏了頭,哪裡聽得進去。
此事鬨到後來,大梁帝退讓一步,將舒國公府也納入了其中。
故而,自二十九年前開始,非大朝會的那三天,便由首輔大人、陳大將軍、舒國公府,三府一日一輪。
自大梁帝駕崩,因著案子遲遲沒有查清,舒皇後並後宮所有嬪妃皆沒有洗清嫌疑,再加上太子殿下這幾日舊疾複發,便將朝中諸事全部交由謝長安並內閣大臣一同打理。
所以,這幾天的議事,非要緊大事,謝長安便沒有參加,而是與其他內閣大臣們一直待在內閣衙門。
顧星淵想想,最遲也就這兩天,他便是板上釘釘的大梁名正言順的皇帝了,這才心情好了許多,站起身,朝陳貴妃行了一禮:“是,母妃那兒臣這便走了。”
“嗯,去吧。記住了,要沉得住氣,這麼多年都過來了,還差這三天功夫?”
“是。”
等顧星淵離開,陳貴妃媚眼如絲地看著朝他一臉壞笑的宋亞峰:“你這死鬼,剛才的話可嚇死本宮了。”
宋亞峰將人一把壓在貴妃榻上,便去剝她衣裳:“微臣這便好好伺候娘娘,給娘娘賠罪。”
“你小點聲。”陳貴妃佯怒道。
宋亞峰上麵去捉陳貴妃的嘴,下麵也沒老實:“娘娘,您說微臣現在能動嗎?”
……
兩天後,李雙晚、舒文博和紅霜等一行人出現在了四九城的城門口。
因著大梁帝突然身亡,整個四九城管控極嚴,城門口的兩旁站著十數位帶刀士兵,對進出人員的排查極為嚴格。
顧星言一早便等在了這裡,他收到消息,晚晚和舒文博二人最遲今天下午就能到了。
從站在這裡的那一刻起,顧星言便心緒不寧,一會兒來回踱步,一會兒又向前張望兩眼。
顧星成給顧星言安排了兩個隨身伺候的屬從,均是原東宮暗衛,個子高些的叫莫林,稍矮一些的喚作賈成。
莫林將披風給顧星言披上:“主子,您就進馬車歇會兒吧。雖說已經開春了,可就這麼站在外麵,還是涼的,您身上的傷還沒好全,可不能再著風寒了。”
顧星言攏了攏披風,淡淡地瞥他一眼:“聒噪!”
莫林哀怨地看了護在另一側的賈成,賈成連個眼神也沒給他。
“再去探。”
莫林默默領命,他有點想念以前在東宮的日子了,那個時候,他們十天半個月也不會出東宮一步。
現在,光一早上,他估摸著自己來來回回跑的路都要頂以前一年的了。
他的腿啊,膝蓋啊,要廢了呀。
半個時辰後,莫林慢吞吞地走了回來:“還不見蹤影。主子,不是說了要到下午嗎?您卯時就等了,現在也不過才巳時,還早著呢。”
顧星言掀起眼皮看他。
莫林嚇得往後連退了兩步:“主子,屬下立馬再去探,再去探……”
說罷,拔腿就跑。
然,莫林才跑出兩步,但聽得遠處,數十騎朝這邊滾滾而來。
莫林忙一邊往回跑,一邊大喊:“主,主子,您看,您快看,那是不是您要等的人?”
顧星言心突突一跳,晚晚來了!
這次他倒是回應了莫林,點了點頭。
莫林心想,他那兩條腿終於有救了,嘻嘻一笑:“咦,那個穿月白色衣服的女子咋還裹著個麵紗啊,穿紅衣服的那姑娘也好看。主子,哪個才是您要等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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