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阿爾斯蘭帶著兵到了錦屏山。
大軍才剛剛安頓好,阿爾斯蘭正在檢查劫掠的糧食如何了,隻見一個小兵來報。
“什麼?”
阿爾斯蘭怒踢一腳,那名小兵應聲倒地。
“火勒真不是圍困大同嗎?他怎麼撤退了?”
“小的不知!”
阿爾斯蘭火速回營,帶上幾名侍衛就離開營地。
走了十裡,他們就遇到了火勒真的兵馬。
隻見他們丟盔卸甲,殘破不堪,死傷慘重。
“火勒真!”
阿爾斯蘭看準了帶頭的火勒真,上前質問。
“大同呢?大同呢?”
“我…我…”
“永謝部怎麼儘是一群孬種!若胖子在,他就不會離開!”
“你走開了,沒人看住大同!那我的兵馬怎麼辦?我還沒搶到像樣的糧食,回去怎麼跟父汗交代?”
“我…”,火勒真精神恍惚,好像被嚇傻了。
“我…我遇到了可怕的敵人!”
“明軍能可怕到哪裡去!”,阿爾斯蘭不接受這樣的說法,“你有一萬騎兵!大同雖重兵把守,但也沒有你的騎兵多!”
“隻要你圍而不攻,他們就不敢出城!難道他們要用幾萬步兵來打你的一萬騎兵不成?”
“我看到了索命鬼!”
“馬芳!馬芳!馬芳潛伏在大同啊!”
說完,火勒真哭了起來。
“我的兵馬死傷過半!大同…大同不僅有馬芳…還有重甲騎兵!”
“全身披甲的重甲騎兵!甚至連馬都披上了棉甲!”
“我帶出來的親兵們,帖兒汗,阿勒日薩可瞻…都死了…都死了…”
阿爾斯蘭頓時愣在原地。
怎麼可能?
馬芳在薊州?怎麼可能出現在大同?
莫非…
“等等!你說多少重騎兵?”
“五六千吧!”
“朱皇帝哪來的錢?哪來的錢養五千重甲騎兵?”
朱載坖是絕對不會告訴他,這些錢是從那些佛心不正的禿驢手中來的。
他也就欺負韃靼人不懂曆史。
其實在朱載坖開始整頓天下寺廟的時候他們就應該緊張起來的。
有錢不買裝備還乾啥?留著當賠款嗎?
隻可惜朱載坖的錢還是不夠多,給馬披上的是棉甲,不然他會給它們披上鐵甲的!
人馬都披甲的重甲騎兵,在坦克和加特林出現之前依然是陸地上的王者。
帶著鐵甲的馬,幾百公斤的體重產生的衝擊力,加上騎兵手中的武器,那就是一個小型坦克。
能踏碎任何阻擋的人類兵種。
“我看到了馬芳的旗幟!絕對不會錯!”
阿爾斯蘭癱軟在地上,被身邊的侍衛們扶起來。
“馬芳…”
“那可是…插個棋子在城牆上,隻身一人出城就能嚇退十萬兵馬的人啊!”
“老二就是從他手裡吃了敗仗,從此徹底失寵的!”
“上次是戚繼光,現在又是馬芳…朱皇帝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火勒真看見他也慌張了起來,更是打起了退堂鼓。
自已第一次領兵就遇到了馬芳,這是什麼頂級黴運?
“阿爾斯蘭…我們撤退吧…”
撤退?
阿爾斯蘭猛地抬頭,仿佛夢中驚醒一般,冷汗直流。
撤退?
現在自已撤退那跟老二的結局又有什麼區彆?
失寵?
被奪兵權?
對把漢那吉俯首稱臣?
“不可以!”
阿爾斯蘭紅著眼怒吼,“絕對不能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
“還沒搶到足夠的糧食!回去了我們也會很快就回來!”
火勒真腦袋一片空白,他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