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收起笑臉,指了指跪著的太監。
“這狗東西,在給蘇州的公文中批錯了幾個字!”
第一年的朱載坖為了鞏固權利,確實所有奏折自已親自批閱。
而現在,內閣完全支持自已,司禮監也不過是呼來喚去的家奴,朝中已經沒有天子忌憚的人了。
除了軍務和戶部,吏部奏疏,其他公文奏疏自已隻給出回複想法,部分的批閱和回複由內閣和司禮監來辦。
當然,錦衣衛和反貪局的公文是直接秘密呈到皇帝眼前的,隻有皇帝能批閱回複。
馮亮看過去,跪在地上的正是自已帶進司禮監的年輕太監,周溫。
再看看靠牆站成一排,大氣都不敢喘的那些太監。
無一例外全是陳洪提拔和收服的。
這很明顯陳洪又開始找自已的茬了。
“狗東西!白長了眼睛!”,馮亮也不看看陳洪遞過來的公文,上前怒斥周溫,“咱家看你年輕伶俐才想著給陛下培養培養一個好奴婢,你卻這麼不爭氣!”
“給咱家丟人!”
“出去!自已領板子去!”
慌慌張張的周溫聽出來了馮亮是在偏袒自已,立刻點點頭,一聲不吭滾了出去。
其實,公文上的錯誤可大可小。
司禮監那麼多人辦公,怎麼可能一點紕漏都沒有呢?
公文回複錯了幾個字,改一改就行了。
陳洪這廝就是這麼小心眼,小題大做。
馮亮也是不得已為之才把周溫這個20歲的太監帶進司禮監。
司禮監再不進一些年輕人,真的全變成陳洪的人了。
“陳公公,這些年輕奴婢都不懂事,該打打,該罵罵,用不著客氣!不用手下留情!”
陳洪聽著,眼角抽抽。
“但是,年輕人嘛,毛毛躁躁的很正常,誰沒年輕過啊?我們不都是從那個時候走過來的嗎?”
陳洪有氣無處發,正好放下公文,給馮亮賠笑。
“是!馮剛剛說的有道理!”
“咱家就是有個壞毛病,心細!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
“既然看見了這錯誤,我也不能視而不見是不是?”
“我不就是你容不得的那一粒沙子嗎?”,馮亮暗想,嘴上卻道,“陛下身邊出入的,自然該是這個覺悟!陳公公嚴的好!嚴的好!”
馮亮也不跟他爭彆的,保護自已的人就好。
就像他對皇帝說的,隻要皇帝還要他,沒人能把他怎麼樣。
受點氣無所謂的。
“那陳公公早點睡覺!熬夜傷身體啊!”
“您說的是!您也早休息!”
出來之後,馮亮帶著不知道是多挨了板子還是少挨了的周溫,一起回自已的住所。
隻留下身後的屋內,陳洪隻能無奈的對那些剛剛還在些許幸災樂禍的太監們發火。
回去的路上,周溫不解的問道,“馮公公,這陳洪如此囂張跋扈,為什麼陛下卻還是這麼寵他?”
“您也是對他客客氣氣的,好歹您也是陛下眼前的紅人,為什麼不壓一壓他呢?”
馮亮笑了笑。
“天要其亡,必讓其狂!一個殘缺的家奴囂張跋扈的結果,絕對不會是好的!”
“我們什麼也不用做,慢慢看他自取滅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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