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山親手砍倒龍纛,在黃色金絲綢緞大纛上狠狠地踩了幾腳。
在上麵留下了血腳印。
營地已經沒有多少明軍了,隻有零零散散的幾支小隊被困在左翼。
“哈哈哈哈,朱皇帝死期到了!”
趙山提著刀子,嗜血的野獸一般笑嗬嗬的走到禦帳前。
“白蓮下凡,萬民翻身!”
“大劫在遇,天地皆暗,日月無光”
“今日,便是萬民翻身之時!”
趙山和幾個手下砍爛了簾籠,大步跨進禦帳內。
裡麵空空如也!
沒有人,沒有家具,甚至都沒有一點腳印。
就完全是在草地上立了個軍帳而已。
“什麼?”
“朱皇帝居然如此卑鄙,敢拿龍纛誘騙我們?”
城頭上,陸繹遞給朱載坖望遠鏡。
朱載坖看著遠處的軍營火光衝天,人仰馬翻,白塵連天,嘴角勾起。
“龍纛算個屁!”
“真以為朕對你們一無所知啊?”
“老子好不容易來一回西北,不把你們這些禍害清乾淨了,朕能回去?”
“陸繹,你乾的很好!”
陸繹沒有說話,隻是行了個軍禮。
龍纛,乃是皇權的象征。
它在哪裡,皇帝就在哪裡。
無論是出行,巡視軍營,還是親征指揮,龍纛都是皇帝所在。
它是神聖的,不可侵犯的。
更是不可拋棄的!
但朱載坖不管這些,他隻想要這些白蓮餘孽死。
用一個龍纛把他們都引出來,不劃算嗎?
天子威嚴,皇帝禮儀是做給百姓看的。
戰場上百無一用。
譚綸在皇帝身邊,披著甲,頭上卻還是烏紗帽。
“譚綸,開始吧!”
“是!”
皇帝一聲令下,譚綸給旁邊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手下點頭領命,趕緊跑到城頭一段,從木箱裡拿出煙花。
放好,點燃。
“咻!”
“砰!”
一片火花撒開在淩晨的朦朧夜空中,響徹雲霄。
趙山走出禦帳,一拍大腿。
“糟了!中了狗皇帝圈套了!”
李海在城樓下脫了鞋,清理著裡麵的碎石。
煙花的巨大聲響把他嚇得一哆嗦,鞋子從手中掉落。
“他奶奶的,誰啊?這個時候放煙花,玩呢?”
“皇帝老子也是,不好好呆在宮裡做什麼?”
“這下好了,倘若您老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整個縣的人都得陪葬!”
罵罵咧咧的李海蹲下來,伸手拿鞋。
正在此刻,他注意到地麵上的小石子在一蹦一跳的。
在跳動!
接著就是一陣整齊而有旋律的噠噠噠聲。
“地震了?”
李海抬頭看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戴著麵罩,圓頂頭盔,環臂甲,手持火銃的軍隊。
蒙著臉的麵罩上畫了骷髏下巴。
“哎呦臥槽!”
李海像受驚的貓似的原地蹦起來。
“噠噠噠!”
城內本來亂糟糟的局麵也被這一支軍隊震懾的鴉雀無聲。
“陛下,熾狼營準備就緒!”
“上城頭!準備作戰!”
“是!”
對麵的趙山在混亂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