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內的下人並不多,他們各司其職,井然有序,使得整個宅邸保持著一種寧靜而整潔的狀態。
他們的服飾簡單樸素,舉止謙和有禮,顯然有著良好的教養。
在高拱的客廳之中,一幅王安石的《登飛來峰》書法作品懸掛其上,筆力遒勁,氣勢磅礴。
尤其是那句“不畏浮雲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格外引人注目,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高拱的抱負與誌向,隱含著一種自比王安石的雄心壯誌。
此時,朱載坖與隨從們坐在上座,他們都褪去了朝服,換上了樸素的裝扮,顯得親切而隨和。
朱載坖環視四周,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關於那本奏本的疑慮也隨之消散了不少。
高拱對於物質生活的要求確實不高,客廳中的瓷器,無一不是樸實無華,見慣了名牌極品德朱載坖,一個都不認識。
高府的節儉程度,甚至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據史書記載,高拱去世後,其夫人張氏向朝廷申請發放安葬費,可見其家境之清貧。
而此刻,這位夫人正坐在一旁,指揮著丫鬟們端茶倒水,她的身份雖為內閣首輔之妻,卻毫無架子,平易近人。
張氏並非尋常女子,她的才華橫溢,客廳左邊的幾首詩便是她親手所作。
更難得的是,她的胸懷與格局遠非常人所能及。
在曆史上,儘管高拱與張氏未能育有子女,但高拱始終不願納妾,與張氏恩愛如初。
然而,張氏心懷家族血脈傳承之憂,不忍見高家香火斷絕。
於是,在一個平凡的日子裡,高拱下班回家,意外地發現了幾位妙齡少女,她們是張氏為他物色的,希望以此延續高家的血脈。
高拱對這個在自已年輕窮苦時遇到的女人絕對的忠誠。
妙齡少女們被遣返回去,高拱並沒有碰他們。
引的張氏大哭一夜。
而他們二人的相識也有著各種版本德傳說。
朱載坖聽得最多的一個版本,就是年輕時的高拱進京趕考,但兜裡沒幾個錢,跟隨行的幾個朋友耽擱在路上幾日。
又餓又渴的他們經過一片西瓜田,也不管主人是誰,高拱帶著朋友們上去就是一頓啃。
結果不出意外的被抓住了。這片田的主人就是高拱未來的嶽父,老張頭。
老張頭沒有為難他們幾個,而是請去家裡住了一晚,第二日又以盤纏乾糧相贈,支持他們趕路。
而高拱的注意力卻在張氏身上。
離開之時,他承諾老張頭,如果得了功名,回來就提親張氏。
這是老張頭並未預料的。
因為張氏的長相,不能說是一般,甚至可以說是醜。
臉盤又黑又大。
當時已經到了嫁人的年紀,卻因為相貌遲遲前來無人提親
而高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看上了張氏。
“夫人辛苦!”,朱載坖拿著丫鬟倒滿了茉莉茶的茶杯,對張氏點了點頭。
今年的張氏已經40多歲了。
放到後世都是很高的生育年齡,很危險的。
“今日不論君臣之禮,既然大家都是來賀喜的,那朕也就不擺譜了。”
“老高是我師父,按規矩我得叫您一聲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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