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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古回到了山西。
因為他的外甥,張四維被貶了。
嚴格來說不能叫貶,畢竟新城裡的稅務局和反貪局,都和新政有關,而且又是皇帝心腹海瑞統領。
當然,如果沒有劉繼文的彈劾,和高拱的代替認罪,這樣的任命無疑是好的。
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年輕一代接班人級彆的培養了。
但王崇古以為,這樣的任命,現在的張四維寧可不做官也不想要。
“姐姐,事已至此,你們還是早早認栽吧!”
張四維的母親王氏,便是王崇古的姐姐。
“什麼?學甫啊!那是你親外甥啊!”王氏以淚洗麵,隨即看向一旁的張允齡。
還未等張允齡說話,王崇古便堵死了他的嘴。
“姐夫!”他擺擺手,“我當年就反對家父把姐姐嫁給你,這是你知道的。”
張允齡聽到,眼裡閃過片刻的怨恨。
當年,這小子可拚了命的阻攔自己和王氏的婚事。
自己有錢又有權,長的也不賴,娶王氏說的好聽是郎才女貌,說的難聽是抬舉你王家,你得意什麼呀?
但是王崇古,年紀輕輕就看透了張允齡的真麵目。
當然,在王崇古的父親王瑤看來,當時的這門婚事是相當般配的。
首先,二家都是晉商大家。
王瑤在正德年間就在兩淮經營鹽商,大賺一筆,後來在邊境生意上又大有所為。
而張四維的父親張允齡,當時也在做買賣,而且很年輕,錢也賺的多。
本來商戶大家之間相互聯姻就是常態。
再拿王家舉例子,王崇古的大姐,就嫁給蒲州的晉商沈家。
後者也是商家大戶,財富無數。
二姐就嫁給了當時年輕經商,極具潛力的張允齡。
王崇古弟弟早夭,哥哥和他就背負起了家族在兩條賽道的未來。
哥哥為商,繼承家業。
王崇古讀書為官,在官場多謀一路。
這沒什麼驚訝的,哪個大戶大族不是如此?
但王崇古不像張四維,雖然出身晉商,卻對自家生意,家鄉的生意從未偏袒過。
(當然曆史上的王崇古並非如此哈,和張四維一個樣。)
而張允齡眼裡的野心,他也看到了。
所以他才阻攔姐姐的婚事,張允齡未來會折騰出很多事,連累姐姐。
但奈何沒人聽他的,姐姐還是嫁給了張家,還生出了張四維。
後來,張允齡證實了王崇古的猜想。
他不滿足於從商,開始從政,謀取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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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古知道,自古想從政謀利的商人,沒一個善終的。
這不,報應不久就來了嗎?
“學甫啊!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張允齡胡子花白,眉毛修長,“但字維是你外甥,也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輕讀書人,你…畢竟能在皇宮說的上話,總不能無動於衷是不是?”
“我可以。”王崇古冷冷回話。
“你…”
“姐夫,當年我就警告過你,想玩權的商人沒有好下場!”
“不然你為什麼隻當了三年官就辭了?張家產業差點被玩死那一次你不記得了?”
張允齡被懟的無話可說,失落的低下了頭。
是的,官場他隻混了三年就退了。
為什麼?
玩不過那幫人唄!
官場比商場凶險太多了,堵住也更大。
畢竟商場,很少有人想著取你命,甚至滅你的族。
“學甫…我們就子維這一個有前途的孩子啊!他沉浮了…我張家幾十年的謀劃…”
家族謀劃!
名門出身的王崇古最煩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