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府。
此時門口的人群已經裡三層外三層。
“盧兄,你我兄弟二人昨夜才一起雨中對飲,暢談人生,沒想到這才過去一夜,你就……唉。”
“真不知到底是何人如此歹毒,竟然要害你性命,足下與我一直以兄弟相稱,而今盧兄已亡,我……我不能不為流涕也。”
盧府大堂中央,鋪設著一張床,周圍掛著白綾,床上躺著一位渾身長滿毒瘡,早已冰冷的屍體,正是盧府公子。
而在屍體一側,還有著一位麵如冠玉的年輕公子正為此哀歎感傷,涕淚橫流,情真意切。
衙門仵作檢測一番屍體之後,神色凝重道:“公子,盧員外,據在下推測,盧公子並非他人所害,而是……”
“而是什麼?快點說。”
“是得了花柳。”
“什麼?”
年輕公子立時止住眼淚,滿臉驚恐。
“你……你是不是搞錯了?”
“公子,在下在衙門當了這麼多年差,還從未出過差錯,這一點,彆人不知,你可是蕭大人的兒子,難道你還會不知?”
年輕公子,正是縣太爺蕭河之子,蕭葉。
仵作繼續道:“不過公子不必如此驚慌,花柳雖傳染,但隻要不同用一物,當不會有什麼問題。”
“那……那如果用了,被傳染的幾率有多大?”
“啊這……這……”
仵作一臉的匪夷所思,隨即不確定的問道:“公子方才說道與盧公子雨中對飲,敢問在何處對飲?”
蕭葉眼神閃躲,但在盧員外咄咄逼人的眼神下,隻能硬著頭皮老老實實道:“當……當然是花坊。”
“混賬,簡直混賬。”
盧員外本就傷感至極,聞聽此言,又忍不住勃然大怒。
“難不成你說的共用一物就是指花坊裡的那些花魁?”
蕭葉顫抖道:“嚴格來說,也不算共用吧,也分先後順序,我先用的,用完就回家了,盧兄……盧兄是後麵用的,後麵的事情我不太清楚。”
“荒唐,簡直荒唐,蕭大人怎會養育出你這麼一個混賬東西,趕緊滾出我盧府,彆臟了我盧府的地方……”
“盧員外不用如此生氣,令公子,應該不是花柳病。”
突然,人群一道冷冷聲音傳來。
蕭葉看向聲音傳來方向,頓時眼前一亮。
“陸……陸兄,你怎麼來了?”
陸城沒好氣的瞥了蕭葉一眼,這家夥多日不見,雖然表麵上看著與往日差彆不大,但實則雙眼無神,眼眶深陷,一看便知是縱欲過度之兆。
尤其眉心一抹黑色妖氣若隱若現,顯然是妖迷心竅。
這黑色妖氣常人看不見,陸城常年與妖物打交道,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如此觀來,那花坊,有很大的問題。
“閣下是誰?”盧員外冷著臉問。
“他你都不認識?他可是……”
不等蕭葉說完,陸城已搶先道:“在下不過是一普通江湖客而已,湊巧學過一些秘術,故此,才覺得令公子死的蹊蹺。”
說著,陸城以刀尖挑開了屍體上蓋著的白布。
一股惡臭瞬間撲麵而來。
而這惡臭,是來自盧公子的下半身。
細看那處,黑氣縈繞,腐爛不堪,隻剩一堆爛肉。
“花柳病能在一夜之間讓一個人變成此等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