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清看著石胚，眼眸中倒映著烏光，目露欣慰，繼續低語道：“隻是，你不該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它拿出來，今日的消息傳出去，恐怕很多人都會冷靜不下來了。”
“冷靜不下來了？為何？”
徐越懵了，看著有些沉默的四人，追問道：“此乃荒城內部的絕對安全之地，你們是在顧慮什麼？”
“內部，並不意味著絕對安全。”甘清搖了搖頭，微微一歎。
“這……”
徐越終於明白了什麼，看著一言不發的常老，神色一沉，寒聲道：“常老，之前在城外時，我曾聽到過一些消息，說有心懷不軌之人，在不斷竊取祭壇的材料……請問，您是否知曉此事？”
徐越話落，氣氛更僵了。
因為所有人，都聽出了徐越言語中的那份冷意。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啊。”
常老頓了頓，精明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緩緩道：“我自然知曉，而且，是誰乾的，為什麼要竊取材料，我們都一清二楚。”
“什麼！？”
徐越大驚，眼眸中瞬間充滿了凶狠和殺氣，怒道：“那為何還不采取措施，是在放長線釣大魚嗎？”
他很氣憤，那邊最強一代在被暗算，這邊祭壇又遭到了破壞，仿佛專門有人在與他作對，給他使絆子一般。
若這次能成功抓到凶手，徐越不介意讓對方嘗嘗，什麼叫殘忍！
然而，麵對問話，幾個荒城的高位者卻再一次沉默了下去，看得徐越微微皺眉，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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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前輩，還請告知，到底是誰乾的，我有權知道，也必須知道。”
徐越語氣變了，不再憤怒，而是有些平靜和沉穩。
不過就是這種轉變，讓常老幾人眼眸微動，他們知道，現在的徐越，已經不是那個與他們嘻嘻哈哈的晚生後輩了，而是代表著仙盟，在與荒城進行鄭重交涉。
“之前沒有告訴你，就是怕你這個樣子。”
常老感慨，不過似乎也放下了心中的顧慮，想了想後，緩緩道：“沒錯，你大概也能猜到了，一直在偷竊祭壇材料的，不是什麼心懷不軌的歹徒，而是我們荒城的內部子弟……不告訴你，就是怕你一氣之下，展開清算。”
得到確定，徐越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神色徹底難看，咬牙道：“犯此大罪，難道不該清算嗎？”
“該，也不該。”
常老盯著徐越，並沒有因為對方十足的火氣而感到不滿，反而認真解釋道：“救世大計大於一切，此乃你我共識，若你真覺得荒城無法公平解決此事，硬要發動清算，也沒問題，隻管去，甚至，我完全支持你，親手幫你血腥鎮壓……”
聽著常老冷漠的話語，徐越心中之火迅速消退，臉色稍緩，不過依舊沒有言語。
直到常老的下一句話，讓他再也把持不住了。
“但是如果我告訴你，這場清算，會讓對抗妖魔的主力——荒城將近一半的士兵消失，你，是否還要去做這件事？”
“這！”
徐越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而一旁的甘清，荒乾，荒羅三人也同時陷入沉默，讓徐越知道，常老說的是真的。
“呼……”
最終，徐越吐了一口氣，對著四人重重一拜。
“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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