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平平無奇的音樂家莫紮特曾對藤丸立香這樣介紹過自己戰鬥的方麵彆想著指望我,但我保證能夠妝點你的人生!
說歸說,他其實也沒有那麼平平無奇。至少在藤丸立香的世界中,生前的莫紮特,除開享譽世界的古典樂大師這個音樂家的身份之外,還是一名魔術師。因為魔術的隱秘原則,這一情報沒有被記載在曆史記錄當中,不過莫紮特生前確實已經精通俄耳甫斯的音樂魔術,並且他的家係也與所羅門有關。
——問題就出在這個“家係與所羅門有關”上。
簡單來講,莫紮特的家係血脈當中潛伏著魔神柱“安度西亞斯”的因子。在這一柱魔神認為合適的時代裡,它便會從這一血係中最有天賦的人身上蘇醒,以完成自己的計劃。而在藤丸立香的世界裡,沃爾夫岡·阿馬德烏斯·莫紮特,就是這位“最有天賦的人”。
雖然他自己沒有特彆提過這一點,除開過人的音樂才能之外,一直以來都不過是平平無奇的一個黃段子手,顯然對魔神柱的什麼偉業(“總之就是和音樂沒有關係對吧?”)都沒有興趣。但在他以眼下這種令人摸不著頭腦的方式憑空出現在風暴邊界號中時,藤丸立香還是可恥地慫了。
這種感情在莫紮特對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進行了簡短描述後,達到了頂峰
“雖然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我確實是被什麼人召喚出來的。”他這樣說,“我不知道召喚我的人是誰,他或者她現在到底在哪,甚至我連召喚者是不是個人都不清楚——但我覺得對方本來想召喚出的其實不是我,而是安度西亞斯。”
恐慌中的藤丸立香麵無表情“那麼,現在是你自己回去座上,還是我把你送回座上?”
“彆這樣啊我來都來了至少讓我喝口酒再走——”莫紮特毫無形象地一個滑跪,嫻熟地衝到了藤丸立香的椅子麵前,抱住她的腿大喊,“——還有我聽說薩列裡在這兒花了一百年寫了一部六小時六分六秒的超長交響樂!我會安分地回去的所以至少讓我看看他寫了什麼!!”
行了,是莫紮特,本人。藤丸立香咬牙切齒。畢竟安度西亞斯可做不出這樣自毀形象的無恥舉動——不論是她更熟悉的魔神柱,還是在這個宇宙中可能存在的同名惡魔。
早在星炬裡對答案的時候,帝皇曾經對她說過,在這邊的世界裡,所羅門雖然確實也是靈能者,並流傳下了一些召喚法術,但七十二魔神的傳說完全是後人附會上去的。他讀過《所羅門之鑰》,並非常確信裡麵的細節中存在一些混沌汙染,因此建議藤丸立香在這個宇宙中儘可能避開同源魔術。
——但作為至少一個學科的奠基人,說到召喚術就會首先想到所羅門這種印象是任何稍有神秘學知識的人都無法擺脫的。迦勒底的禦主想要完全避開所有的相關魔術實在是不太可能,她唯一能做的也隻是儘可能不對自己的靈基肖像之內,與魔神柱強相關的人物進行召喚。
這也是幻境當中,午夜領主中被委派花費一百年寫出一部曲子的音樂家,是薩列裡而非莫紮特的原因之一。雖然是相對比較不重要的那個。
但話又說回來,為什麼這個憑空出現的莫紮特會知道幻境裡的事情?說好的演出結團之後就不會再有人知道了呢?像什麼康拉德·科茲啊聖吉列斯啊亞戈·賽維塔裡昂啊西吉斯蒙德啊阿庫爾多納啊之類的參團(?)人員知道,她也就認了,這個莫紮特又是怎麼回事?
思及此,藤丸立香施展強化魔術,一把就將這位平平無奇的音樂家從自己身上扯了下來,氣勢洶洶地將自己的疑問宣之於口“你哪來的這個精確到公演時長的情報啊!我都沒知道得這麼具體!這可是‘沒有在現實當中發生過’的事情!你越來越可疑了!”
麵對“可疑”的指控,莫紮特本人也卡了一下,露出了不似作偽的空茫神情“……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基於緣分?我被召喚出來的時候這段記錄就在我的靈基裡了?”
一點輕微的金屬磕碰聲吸引到了這兩個不自覺就讓話題越跑越偏的人的注意力。他們一同向著聲源的方向轉過頭去,隨即便發現,那是戴比特歎著氣把自己手中的一把左輪撂在桌麵上的聲音。
“雖然不知道召喚者具體是誰,但可以推斷,對方在‘想要召喚安度西亞斯’的前提下卻召喚出了莫紮特的原因是,召喚的落點在風暴邊界號內部。”他在“莫紮特被克婁巴特拉身邊的大蛇一下子卷走”所發出的噪音當中,做出了如此判斷。
因為包括帝皇的護佑在內的多種多樣的魔術加持,目前加強過兩輪防禦、徹底關起門來的風暴邊界號完全堪稱為異界。艦內環境雖然大體上遵循物理定律,但實際在運行著的,大部分是獨立於這個宇宙之外的、來自戴比特和藤丸立香原本世界的規則。因為他們原本的世界當中並不存在真正的惡魔,也因為不遠處的休息室裡正鎮著一尊帝皇的小雕像,所以召喚惡魔的法術在船上自然會失敗——但已經被釋放了的法術依然要生效,取而代之的,就是基於各種各樣的緣分而頂替了可能存在的惡魔安度西亞斯,落在此處的莫紮特了。
搞清楚了狀況但又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搞清楚的費若斯一言不發。鋼鐵聖父左看右看,最終還是決定不對這些顯然和靈能有關的、“迦勒底內部問題”發表意見。他很好脾氣地同意暫停了目前手頭上的工作,任憑其他人開始對“莫紮特憑空現界”一事展開調查——隻要稍有邏輯推理能力的人都能意識到,這件意外的發生明示了艦船上可能存在嚴重安全漏洞。既然如此,首先著手緊急解決這個問題顯然是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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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隻會離開五到七天。”但丁這樣對科布羅說,“阿斯托瑞斯的座艦已經離巴爾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