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聞言,斂衽施禮,恭謹答道:
“方前輩大駕光臨,莫非是為那北齊宰府之事而至?”
“不錯,北齊君主已將此事上報我派,言你等青雲宗之人不問塵寰,竟公然擅闖宰府家中,強行帶人,可有此事否?”
月華答曰:
“方前輩明鑒,此事確有發生。
然其中緣由非比尋常,
近日北齊境內魔修現身,我宗門調查之下,方知那宰府私通魔道,其心可誅,且其陰謀浩大,
更與赤陽城知府朋比為奸,意欲陷我宗門弟子於險境。
若非我宗長老及時出手相救,幾名弟子恐早已命喪黃泉。”
方前輩輕歎一聲,鼻息微沉:
“爾等可有實證?”
“自然。”
月華頷首,隨即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疊疊案卷,
“方前輩請審閱,所有證據俱在此中。”
方前輩側目一瞥,伸手取過一卷,細細翻看起來。
須臾,他抬起頭來,眉頭微皺,言道:
“這些罪狀雖詳儘,卻似出自旁人之手,
爾等便是以此作為呈堂證供的?”
此言一出,眾人皆露難色,月華亦是不禁眯起了雙眸,語氣堅定:
“方前輩不妨再看。”
言罷,一揮手,兩名弟子小心翼翼地抬上了張廉誠與趙楚涵的遺體。
“方前輩,那趙楚涵事敗之後,為掩蓋真相,不惜動用魔修所賜之術,
在我等麵前親手了結了張廉誠性命,隨即自裁。
如今二屍皆魔氣未消,前輩一看便知端的。”
方前輩眼簾微垂,目光如炬地審視著麵前兩具屍體,果然見魔氣繚繞未散。
他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向月華問道:
“月宗主,你適才提是這趙楚涵突然行凶,此事當真?”
“確實如此。”
月華答道。
方前輩側首,目光如刀刻般落在月華身上:
“那麼,月宗主是如何斷定張廉誠與魔修有瓜葛?
他是否有過親口承認,或是爾等掌中握有確鑿鐵證?”
此時,旁側的劉大嘴忍不住插話:
“方前輩,若您有所疑慮,晚輩即刻去將提供證據之人帶來,由他親口陳述,不知前輩意下如何?”
“哼!”
方前輩冷哼一聲,麵色陡然一沉,
“如今那二人已死,無對證之言,豈非任由那人口中之詞?
再說,本座與月宗主交談之時,哪容得你擅自插言?”
劉大嘴麵露尬色,隨即垂首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