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言罷,正容詢之於長老:
“於老哥,你與我暢談諸多,莫不是欲令我離去?”
百川言畢,於長老頓時拍案而起:
“百兄,你竟如此度我?我於你心內莫非這般不堪?”
百川乃苦搖首:
“於老哥,那你究竟望我何為,不妨直陳,可否?”
“百兄啊!”
於長老喟然長歎,
“百兄,這宗門之弟子因你在此而漸生驕矜不假,可這其間還另有一層因由!”
百川聞其言,眉頭緊蹙:
“還望老哥不吝賜教。”
言罷,於長老款步至於百川跟前:
“你看,那些兔崽子驕矜,乃因你與我情誼甚加,
故而那些雛兒知曉,隻要老夫在此,你斷不會坐視青雲宗罹難,
如此這般便有了結果,與其言是你在此寵縱那些雛兒,不如說是我與你這關係寵縱彼等啊。”
百川聽罷,麵露恍然之態,
他未曾料到,於長老竟能將想與自己一同出行,說得這般大義凜然。
“於老哥之意,乃是我一人離去,猶不足夠,若欲徹底根治,尚需攜你同往,可是如此?”
未等於長老回應,百川身後驀地湊來一張闊麵,緊依百川臉頰:
“嘿嘿,還有在下。”
百川微微頷首,輕臂推開那闊麵:
“你二人啊,實乃兩個頑皮稚童,若欲讓老夫攜爾等一同出行,徑直明言即可,何苦如此這般作態?”
劉大嘴旋即繞至百川身前,咧嘴嘿嘿一笑:
“百神醫,您此言差矣,我等雖心有此念,然難題確然存在,
正如老鱉所言,此番出行,乃是為了告知那些個寡廉鮮恥之徒,
您於此乃是念及您我三人的情誼,進而庇佑青雲宗,
也好令他們萌生些許驚惶之念,順勢擺正自身所處之位。”
話音甫落,劉大嘴衣領驟然被扯了一把:
“劉大嘴,我觀你方為那最為寡恥之人,你與我說道說道,百兄與你有何情誼?”
劉大嘴卻是奮力掙脫:
“於老鱉,你切莫忘了,雪兒於我那丹堂,乃是老夫親身教導的,況且,平素裡你我爭吵歸爭吵,可現今這般事宜,你斷不能將我置之不顧啊。”
百川則是苦笑且擺手:
“罷了,既是如此,那你二人且去與月華招呼一聲,之後便隨老夫前去吧。”
百川言罷便欲向藥閣而入,
他這段時日亦是頗為無趣,雪兒如今去了青雲城養胎,
於長老每日皆往話事殿,
即便偶爾在藥閣之中,也不與自己對弈,
整日仿若那孤寡老者一般,若能出去走走倒也不錯。
“不用了,百神醫,已經打過招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