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寨出來,尤龍讓東莞仔搭車去觀塘,明天找大頭,大頭自然會安排他的工作,並且告誡他以後不能再爛賭,否則他也不會再救東莞仔,東莞仔應諾後就打車離開。尤龍獨自走在大街上,看著寧靜的街道,此時就連酒吧夜店也停業了,隻剩下一些麻將館賭場還開著燈。
他走著走著,來到了油麻地,此處恰好是烏鴉的地盤,再往前就是廟街,缽蘭街,尖沙咀,這些年來,油尖旺都是幫派必爭之地,這裡的幫派繁多,時不時都有各種爭鬥,當然這裡每天都有所謂的英雄人物出現,而更多的則是一具具被人砍殺的屍體。
即便如此,仍然有人做著發財夢,英雄夢踏入這江湖,將人頭係在腰間。
晨曦從遠方照射過來,一天的清晨是最美好最寧靜的時刻,誰又會想起這地下的世界裡,埋葬了多少英雄塚。尤龍不禁感慨著這個世界,一步步走來,他或許是被動的,但仍然義無反顧。
瞬移來到西貢的魚塘,小屋裡珍妮和小莊已經起來了,小莊居然在釣魚,珍妮一晚上把他們的房間整理得很乾淨,果然一個家還是需要女人才行。
“早上好!”尤龍走到魚塘邊,小莊的魚筐裡已經掉到了不少翹嘴,看來今天有口福了。
“謝謝你!我已經很久沒有過如此寧靜的生活了。”小莊英俊的臉龐顯出一絲剛毅,這個男人在過去的日子裡都是刀尖槍口上生活,如今可以和過去了斷,隱居於此,他能不感謝尤龍。
“哈哈,會不會真過上這種日子,又懷念過去?”
小莊搖了搖頭,“消失的光陰散在風裡,彷想不起再麵對,我既然決定了,自然不會再回到江湖之中。”
“嗯,人生的路,隻要選擇了,就不要後悔。”
小莊收起魚竿,拿起魚桶和尤龍朝著小屋走去,“我做魚很拿手,待會你留下來吃飯,既然當了你的顧問,也不能白白在此享受生活,你有什麼要問的,我自然言無不儘,知無不言。”
回到小屋裡,珍妮在院子支起天幕,尤龍搬了個折疊桌到院子中,雖然簡陋,但很溫馨,小莊的手藝不錯,煎魚蒸魚都很美味,珍妮也炒了兩個菜,三人就坐在院子裡大快朵頤。
尤龍從納甕裡拿出一瓶酒給兩人倒上,“此時,當浮一大白。”
三人乾了一杯,小莊的江湖情又回來了,似乎想起了激情燃燒的歲月,尤龍見此便問道,“小莊,你是香港的金牌殺手,為什麼淪落至此,完成任務拿不到賞金,還被追殺?”
“哎,想十幾年前,我也是大哥,雖然不混幫派,但我和豪哥成立了一家國際偽鈔集團,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之後豪哥在台灣被人出賣後入獄,我單槍匹馬去台灣射殺了他們的老大,但回到香港時,發現自己收的小弟出賣了自己,他在陳秦山的扶持下,成了老大,我則被不斷追殺。”
小莊喝了一杯酒,眼裡閃過一絲恨意,又遙想當年的風光,已經是過眼雲煙,珍妮握了握他的手,讓他放鬆了下來。
“再之後,我依賴自己的身世,偽裝身份,成為了一名職業殺手,沒有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可為了報仇,我其實一直在隱忍,直到豪哥出獄,我和他一起最終殺死了出賣我們的小弟,就在我們打算重操舊業之時,香港出現了一個叫大老板的人,他成立了暴力團,不斷吞並我們的業務,豪哥也被他打死了!”
“再之後,我隻能繼續做殺手,可不知何時,有人知道了我的底細和身份,一方麵賞金越來越低,另一方麵時常拖欠不給,我的日子也越來越難熬。”
“隨著年齡增加,我慢慢延誤了這種生活,所以接的活也越來越少,可就算這樣,我還是害得珍妮眼瞎,害得多年的好兄弟四哥丟掉了尊嚴和生命。”
他說的四哥就是他的經紀人,最後被他送上路的那個中年人,當小莊說起這些時,淚水已經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小莊哥,事情已經過去了,以後要好好生活,陳秦山雖然被報道死了,可我覺得他就是假冒的,而大老板,他也是我的敵人。”
小莊點了點頭,“可惜我不想再雙手沾染鮮血了,我現在有了珍妮,不能讓她再陷入危險,所以~~”
他顯然以為尤龍想讓他去暗殺大老板,不過尤龍已經答應了他,自然不會食言。
“沒事,我本來也不喜歡暗殺這樣的手段,要報仇就光明正大的報仇,我不喜歡陰謀。”尤龍喝了一口酒打斷了小莊的話。
“小莊哥,你就安心當我的顧問,在這裡種種花草,養養牲畜,釣釣魚,沒有人會來打擾你的,不過珍妮姐還年輕,你讓她一直在這裡陪你,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你的意思是?”小莊警惕地看了一眼尤龍,難不成他要打珍妮的主意。
“小莊哥,我在觀塘有一個夜店,你放心,賣藝不賣身的那種,珍妮姐的歌唱得好,我希望她每天能過去唱一兩首,你放心,不用拋頭露麵,就是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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