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黯淡,失去生命的肉體很快變的冰涼,與地麵凝固在一起。
黑臉漢子老老實實坐在地上,封住了腿上穴道,為自己止血。
這回,即便他的臉黑,也能看出些許灰色了。
“我真傻,真的……
我單知道你在戲耍他們,沒有出全力,不知道你竟可以一招斃命,我應該在看見你時就跑的。”
眼見對方有歪樓的趨勢,舒陽連忙安慰道:
“彆怕,隻要你拿出五百兩銀子,我是可以不殺你的,畢竟我們之間的矛盾是你們那兩個弟子,我和你沒有直接矛盾,你可以按照賭約輸了來賠付。”
“至於這位鏢局的雇主,你可以跟他談談,殺不殺你由他做主。”
黑臉漢子頓時收了聲,心裡盤算起身上有多少銀子,醞釀怎麼求饒。
陸成威那邊趁機把受傷的坤拳高手和使鏈子餅兩人打死,也踉蹌著來到最後活著的人這邊。
“不必留著了,我知道他們是誰派來的……”
“大俠饒命!我是金刀門的,隻是受雇於蔡家兄弟,今天才剛加入,還沒對你們下手過!”
黑臉漢子連忙求饒,生怕說慢了被一拳打死:“還請陸鏢頭給我們門主一個薄麵,饒了我這次,日後貴鏢局有麻煩,金刀門一定竭力相助。”
陸成威眼眸微沉,金刀門的名聲不顯,金誌炳卻被總鏢頭評價過深不可測,能不結怨,就不結吧。
走鏢固然需要武力震懾,朋友也不能少。
黑臉漢子看陸成威神色有所緩和,立刻又央告起舒陽:“先前門主跟您比試未分勝負,在下不好做主,如今是在下輸了,願賭服輸,奉上一千兩為賭注,還望舒廟祝恕罪!”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子,裡麵除了散碎銀子,便是一疊銀票。
不多不少,正好十張。
“大通票號的銀票,不需花印,密令是:月娘給我裹。”
說到取銀子的密令,黑臉漢子臉上浮現出紅暈,仿佛被公開處刑一般。
不過五百兩變一千兩,令舒陽喜出望外,也不在乎取款密碼是什麼了。
又確認一遍後,把銀票拿給陸成威鑒定一下,才放心揣進懷裡。
“行吧,我原諒你了,如果你們金刀門後續有什麼意見,帶上銀子找我談,任何時間,任何地點。”
忽然想到什麼,舒陽又補了一句:“河麵除外。”
黑臉漢子臉上堆笑,心裡媽賣批:你拿我們當銀礦呢?這一千兩已經包含買斷恩怨的錢了,鬼才再去找你!
處理完劫鏢的任務,陸成威打算回驛站裡暫住一晚,畢竟他受了內傷,再加上衣服崩碎,在冬夜裡趕路著實頂不住
“那行,我和你一起去驛站,然後再回城裡。”
舒陽出來的時候跟雲燁要了支香,不用擔心迷路,而且他的速度,遠比白天跟著陸成威要快幾倍,沒必要留在衛生條件差到離譜的驛站。
兩人飛身離開,黑臉漢子坐起來去死人身上撕了布條捆綁腿傷,然後瘸著腿也往驛站方向走。
算起來,等他進驛站,那個黑心的廟祝應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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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雲縣。
將軍廟裡傳來酒肉的香氣。
白眉老練地煎炒烹炸,香味彌漫整個院子,看得六嫂一陣咂舌:這也太浪費了。
就連劉海也被勾起饞蟲,一邊小聲溫書,一邊時不時朝廚房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