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從哪來?”
舒陽也不管他有沒有吃飽,反正給他吃過了,不如問點東西出來。
“我叫江流兒,從穀平縣來,家裡沒有人了,也沒吃的。
聽他們說年輕人出去能掙口飯吃,不至於餓死,我就去碼頭幫人扛了一下午東西,人家答應帶我一程。”
江流兒的聲音還帶著稚氣,身材卻快趕上成年人了,舒陽看著他單薄的衣服,笑問道:
“穿這麼薄,不冷嗎?”
“冷,但我沒有衣服了,包裹裡還有一套新衣服,我娘說,要過年才能穿。”
舒陽還要再問,角落裡的老頭子已經抽抽搭搭開始抹眼淚了。
“不好意思,失態了,你們聊,那什麼你吃飽了沒,筐子裡還有,不夠吃我再給你做去。”
被舒陽盯了一眼的白眉迅速擦乾淚水,拿起放饅頭的筐子往江流兒手裡塞。
江流兒不自在地拿著筐子看了看舒陽,他能感覺到這裡是誰做主,麵前突發惡疾的人,顯然比帶自己來的老爺爺更具權威。
“吃吧,我這裡不缺糧食,放心吃飽。”
舒陽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即便這個江流兒可能是讓自己吐血的元凶,但也是雲大將軍下令接進廟裡的。
不至於跟他置氣,不讓人家吃飽。
“以前……你家裡很富裕嗎?”
看他重新吃起來,舒陽給他夾了些其他盤子裡的肉問道。
“沒有,我家裡很窮,像這樣的白麵饅頭,隻有年景好,過年的時候才吃上一回。”
江流兒頓了頓,又繼續道:“這些肉,我從小到大隻吃過七次,一小塊。”
為了方便形容,他特地拿筷子夾起碗裡的一塊肉,隻有指甲蓋那麼大。
一旁的白眉再也忍不住了,捂著鼻子奪門而出,跑到糧倉裡哭了起來。
“那個……他怎麼了?”
“賤的。”
舒陽淡淡地撇出兩個字,心裡對江流兒的懷疑更深了。
這一身筋骨肌肉渾然不像常年吃粗糧的人。
例如左家莊的左大山,身子骨算結實的了,打獵加粗糧和菜,臉上也缺乏血色。
而江流兒,很少吃肉和細糧,全吃粗糧配菜,他怎麼能長成這樣?
壓下心裡的疑惑,舒陽仿佛隻是拉家常一般,繼續盤問江流兒。
江流兒覺得很正常,收留人總要問明白來曆不是嗎?
他幫忙扛大包坐船,船家都問他好幾遍才肯讓他上船,上船之後就不許他隨意走動。
“停下吧,彆吃了,我不是怕你吃太多,你已經吃五個饅頭了,再吃怕你腸胃受不了。”
舒陽問的差不多了,看他又伸手去拿,趕緊出聲製止,江流兒頓了頓手,然後縮回來,不好意思地說道:“平時吃不了這麼多的,兩天沒吃東西了。”
紅著眼眶回來的白眉一聽這話,捂著鼻子轉身又走了。
這孩子太可憐了!
“吃太快,肚子還沒反應過來,等你感覺到飽就撐了,先洗澡吧,廚房裡有熱水,把頭一起洗了,然後過來我給你烘乾。
要是洗完了還餓,就再吃點兒,彆不好意思說。”
舒陽拍了拍他的肩膀,叫劉海帶他,然後自己去前院了。
知道了大概信息,應該問問雲大將軍的意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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