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中夾雜著若有若無的香火味,令人心安。
西屋裡,舒陽正和雲燁商量如何應對和尚。
“若真是衝著劉海和江流兒來的,恐怕攔不住,但要是送走,又顯得做賊心虛,不打自招。”
“再看看吧,中洲勢力錯綜複雜,除了南蠻,佛道妖都有利益在此糾纏,或許不等他們有動作,就會有其他人動起來。”
雲燁垂眸望向東廂房,那道佛光並不強,但他身後站著的佛門,卻是難以估量的龐然大物。
“河裡那位對兩岸把控的死死的,碎雲山又有一心成山神的山君,他不會任由和尚在這裡走動。”
“難怪他死活不走,要住在我們家。”
舒陽恍然大悟,雲燁假裝沒聽見我們家那三個字,隻是默默收了聲。
麵對雲大將軍突然掛電話的情況,舒陽早已習慣,甚至漸漸產生了玄之又玄的感應,在對方不打算再說話的時候,他心裡能止住話頭,不再嘀咕。
後院沒有澡房,西屋牆角有個露天的小天井,藏在西廂房西屋圍起來的小夾角。
天熱的時候在這裡衝涼,現在這種天氣自然不可能在這兒洗。
出於對將軍崇高的敬意,舒陽把洗澡的大桶搬來了廚房,然後回了西屋。
畢竟左思遠也是十幾歲的大孩子了,他得避嫌。
等左思遠頭上冒著煙跑進正房,托尼?舒開始展示自己出色的美發技藝,上手附著靈力,烘乾拉直一體化。
左思遠心裡美滋滋的,高興極了,不止是因為享受到了劉海炫耀的烘乾頭發。
最主要的是,這個事並不是劉海嘴裡吹噓的天天都能享受到。
剛剛劉海和江流兒也隻是泡泡腳,並沒有洗澡洗頭。
弄完頭發,左思遠又想出門把水倒了,被舒陽製止了。
“等會兒我去弄吧,你先上床捂著,再跑兩趟風寒了不是小事。”
床上已經鋪好了,疊成兩個被窩,再加上一張大被子蓋在上麵,足夠保暖。
左思遠二話不說,趕緊躥床上去了。
小時候陽哥哥下山玩,都是住在他們家,睡一張床也是常有的,後來老廟祝死了,陽哥哥就難得下山,也好久沒睡一張床說說話了。
舒陽不知道自己即將麵對一個小話嘮,去廚房倒了水,泡完腳,才回到房間裡受摧殘。
第二天天還沒亮,舒陽困倦地從床上爬起來,輕手輕腳穿衣出門,打著嗬欠去前院上香,然後騰身而起。
身影時不時在滿是積雪的房頂上輕點,又再次飄出,仿佛他也是白茫茫雪花中的一朵,隻是隨風而行。
踏雪無痕,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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