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沙沙打在窗上,讓人身心寧靜。
舒陽忍不住低聲哼了兩句:“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
支起窗戶的撐杆沒有掉下去,大約是底下沒有西門慶的緣故。
舒陽的作息跟徐景元幾個不一樣,他們也都不在意這位頗有善名的小廟祝如何每日偷懶睡覺,飯食也隨緣。
今日剛就著雨聲入眠,院外便來了人攪擾。
來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一米八的個頭身材勻稱修長,腳步輕盈,額上係著白布。
“煩請通稟,威遠鏢局林雲崢,求見舒前輩。”
正在門簷下跟人閒聊的婆子見是來找自己家的,連忙起身,回頭喊人:“舒小哥,有人找!”
起初她們也是很守規矩的,後來舒陽幾人有些不習慣,就叫她們隨意些,於是成了現在這樣。
舒陽在樓上聽見來客的話,不過沒太留意,以為又來活了。
倚窗一看,才發現對方身上戴著孝。
來不及細想,舒陽翻身下樓,兩三步走到院門屋簷。
“在下舒陽,不知閣下是威遠鏢局的什麼人?”
好歹拿過人家五百兩銀子,如今找上門來總不能裝聾作啞。
林雲崢沒有因為年齡就小瞧了對方,依舊執晚輩禮,痛聲道:“舒前輩,家父前幾日過世,停靈數日後本該下葬,如今有惡徒堵門,要奪我父親屍體鞭屍,還望前輩襄助一二!”
他沒有提謝禮,因為不用提,五百兩是門票,幫忙乾活是另外的價錢。
否則五百兩請一位疑似先天級高手出手,哪有這種好事?
“哦?林總鏢頭過世了?”
舒陽頗為意外,他沒見過對方,隻從其他人嘴裡聽過幾句,都是些內部人的正麵評價。
不過,從當初安頓鏢師家屬黃嬸子的那套流程來看,威遠鏢局的規矩還是可以的。
“是,被人暗算,受傷過重不治身亡。”短短幾個字,林雲崢說的異常沉悶。
“那走吧,我去看看。”
舒陽接過身邊人遞來的雨傘,應下了這趟活。
不過話也沒說太滿,萬一到了之後發現林總鏢頭乾過什麼缺大德的事,導致死後被人堵門,他總不能昧著良心賺錢。
細雨輕擊油紙傘,沙沙作響,謝絕了林雲崢的馬車,舒陽獨自走在大街上。
他認得去威遠鏢局的路,南門大街上插著的兩杆鏢旗,離很遠就能看見。
他在那邊住過,當然記得。
在他們走後不久,桃李巷隔壁巷子裡也走出一人,魁梧健壯,戴著一個碩大的鬥笠。
好在下雨天戴鬥笠並不突兀。
“我就知道,他根本克製不住殺人的欲望,這下又要找借口殺人去了,跟著他準沒錯!”
興奮的低語在人流稀疏的街上響起,無人發現他鬥笠的一角露出了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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