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魔氣肆虐,天地間仿佛僅剩太虛鏡一盞孤燈。
連老河神那邊打鬥的光芒都無法傳遞過來。
不過三五回合,雲燁便倍感吃力。
他的法寶武器百年前損毀一空,雖說這一年來有祭煉些香火兵器,但難堪大用。
如今隻有那件至寶……
可一旦使用,隻怕更難活命。
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嗬嗬,原來冠軍侯也用魔道手段,以秘法駕馭下屬軀體。”
魔修輕笑一聲,像是找到了破綻,一縷極細的黑氣鑽入對手後腦。
正在觀戰學習鬥法經驗的舒陽忽然黑屏,驚道:“發生森莫事了?”
“解脫吧!”
蠱惑人心聲音在腦海中回響。
一瞬間,所有的快樂仿佛驟然被奪走,讓人提不起任何活著的興趣。
記憶中的歡笑聲刺耳,關心問候變得詭異,一張張溫和的麵容凸顯猙獰。
記憶一點點抹去,唯獨一道金燦燦的身影像釘子一樣,插在舒陽回憶中巋然不動。
雲燁拚命催動香火願力,試圖照亮陷入死寂的意識。
魔氣連綿不斷,如淵似海。
“你很在乎他嗎?”魔修語氣戲謔,笑裡有著數不儘的殘忍之意:“眼睜睜看著他死,是不是很痛苦?”
“你也會痛苦嗎?”
“神明不應該有這麼豐富的情緒,你墮落了是嗎?”
“哈哈哈哈哈……”
雖然他在問,但卻無比肯定。
魔修對負麵情緒的感知是極其敏銳的,這樣才能方便動手。
舒陽的痛苦雲燁感同身受,但這遠不及江流兒初進廟時那一拜。
他在賭,賭舒陽記憶中江流兒和劉海的身影被徹底抹去時,會有變化。
“堅持住,再堅持一會兒……”
記憶如走馬燈般旋轉,又一點點熄滅。
舒陽的記憶很快來到了第一次見到劉海的那天。
“他叫劉海……”
朝陽灑在大紅色長袍上,為他鍍上金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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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山。
劉海和江流兒窩在床上依偎著取暖,床邊雖然有火盆,但依然很冷。
劉海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見廟祝哥哥一點點變臉,從一開始的溫和到冷漠,然後起身離開,步入黑暗。
一幕幕畫麵消失,到了第一次見麵的那天。
“他叫劉海……”
那人的聲音很好聽,劉海轉身看去,廟祝哥哥臉上的笑意消失,周圍的一切變成黑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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