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一覺醒來被升職這件事,舒陽不太高興。
他大致知道太虛兩個字的含義,跟腎虛毫無關係,但當成神官的稱號……
“能不能換個名字,這樣叫久了,會不會把我叫虛了?”
“你本來就虛。”心裡這樣想,雲燁卻沒說出來,隻耐心解釋道:
“太虛二字分量極重,若非你有太虛鏡,我還不給你取這稱號,怕你承受不住。”
他說的不無道理。
凡人取名尚且不敢取太大,怕壓垮了自身氣運,一生蹉跎事小,有時還會招來橫禍,暴斃身亡。
更何況修士取名號?
既不敢取重,又怕取輕了,多數人便以自己要走的道或者誌向命名。
隻有那些沒有傳承,不知輕重的人才亂取。
舒陽聽了有些許鬱鬱,不過無法更改,也隻能作罷。
這一夜時間,雲燁也不曾飛多遠,堪堪八千裡路而已,距離太平州還有五萬裡。
若裝死物,太虛鏡也不會這般沉重。
有這百萬生民在鏡子裡,才壓的他們速度緩慢。
這也解釋了舒陽那個疑惑,為什麼蠻族那些大佬不揮手把中洲百姓卷走,反而像趕羊一樣,驅趕著他們往南走。
這種速度,太容易被攔截了。
就像現在,他們就被攔截了。
“道友哪裡去?”
一個端著豁口缽盂的遊僧笑吟吟地堵住了路,缽盂裡冒著熱氣,另一隻手裡還有兩根樹枝充當筷子,看起來似在吃飯,就騰空趕來了。
“太平州。”
舒陽停下劍光,抱拳行禮,說了目的地。
那遊僧上下打量了舒陽,又問道:“敢問道友是哪門哪派,師承何人?可有太平令嗎?”
“翠微山雲侯座下神官,受太平道所邀,特下山襄助,隻是我家雲侯與蠻族有大仇,故此不曾領太平令。”
舒陽一一解釋了對方的疑問,那遊僧沒再多問。
他也知道冠軍候若是在這裡冒了頭會引來什麼禍事,所以對方應邀而來,不領大賢良師的令牌,倒是好事。
起碼少個推演方位的物件兒,讓那群蠻子多費些功夫尋摸。
“原來是雲侯門下,還請神官代為問候,小僧就不耽誤神官趕路了。”
遊僧略一思索便放了行,還拿著筷子執禮,算是敬拜雲侯。
舒陽沒想到自家老板的名號這麼好用,還以為得使點兒什麼雲燁的絕活證明一下。
畢竟你要說你是馬老師的弟子,卻連閃電五連鞭都不會,還算什麼弟子?
對那遊僧回了禮,舒陽就要走,忽然耳邊響起雲燁的叮囑,便又停下。
“不知大師可否行個方便,在大師所在的城內為晚輩傳立香火……”
舒陽把太虛神官的供奉方式講了一遍,那遊僧若有所思,很快就點了頭。
如今到處是蠻災巫禍,隻要能顯靈保命,便是邪神餓鬼都有人拜,何況是正經神官呢?
至於這香火的歸屬,他自然也是閉口不提。
神官收到的香火,廟裡神明是可以直接用的。
因為他的神職都是來自神明。
商量好這裡的事,舒陽又朝太平州飛去。
此後這一路,遇見友軍求香火,遇見敵人就二打一,迅速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