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對人心的把控,舒陽是萬萬比不上各宗教的。
依賴於宗教勢弱的那個時代,曝光了大量內幕,他才能勉強跟和尚掰頭一下。
甚至靠偷襲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
曾經在孤雲山繳獲的那張畫,是這場勝仗的關鍵,又有白虎弄風,胡小翠帶領一眾黃鼠狼擊鼓,湊合著把這場求雨大戲演完。
兩個和尚狼狽地用法寶逃走,舒陽也沒有下殺手攔住他們。
搞輿論爭香火是一回事,武力衝突又是另一回事,他要是仗著修為高弄死這兩個和尚,性質就不一樣了。
見他們逃走,有人喊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報官抓他們。
還有人回過頭祈求舒神官再求一場雨。
“非是不願,實在是雲侯香火不旺,與蠻族一戰之後還未恢複,方才強撐著施法已經是極限……”
舒陽繼續往下壓情緒,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不會被珍惜。
百姓們哀聲一片,紛紛怒罵和尚壞事。
直到司天監與知府趕來,兩隊儀仗清了路,此起彼伏的叫罵和哭喊才停止。
“舒神官有禮了!”
青雲州知府也是信佛的,對於今天這場香火之爭,不說推波助瀾,起碼也是閉著眼當沒看見。
但法源寺會被外來的雲侯廟給掀個跟頭,還是很出乎他意料的。
舒陽看這個頗顯富態的知府上來見了平禮,也擦了擦嘴角的血還禮:“餘知府有禮。”
司天監的道士也跟著上前見禮,三人互相打了招呼,餘知府話鋒一轉就說起來意。
“吾聽聞有妖人冒充法源寺的高僧破壞雲侯降雨,便匆忙趕來,如今中洲與南蠻通互市,難免有人渾水摸魚,還請舒神官代為向雲侯解釋一二。
不過天上無雨,地上無水,草木難生……”
提及下雨,舒陽心生警覺,連忙搶過話茬兒:“確實如此,方才雲侯傳信與我,他請了西河河神前來,為青雲州百姓降雨。”
被截話的餘知府瞳孔地震,隨即反應過來,對方隻是看著年紀小,花花腸子可不少。
好小子,先前倒小瞧你了……
原本他是想說,既然你們雲侯不行,法源寺的大師可以來求雨。
正好接過這波調劑好的怨恨,讓百姓對法源寺的態度急轉彎。
反正百姓隻是要雨水,誰求下來算誰的。
至於記恨法源寺?
沒雨才會記恨,有雨水誰還記恨。
舒陽轉向伸長脖子的百姓,高聲喊道:“諸位鄉親,方才的求雨雖然被兩個光頭破壞了,但雲侯惦記著田裡乾旱,特去請了西河河神前來降雨,大家不用擔心沒水了!”
聽到舒神官又說有雨,還請了頗具盛名的河神來降雨,這種夢幻聯動,給老百姓打了一針強心劑。
一個個不顧身上汗水,扯著嗓子感謝雲侯,感謝河神。
後院裡喝茶的老河神聽見這動靜,苦笑著搖頭。
“你咋不高興呢?”
白虎看他的樣子感覺莫名其妙,香火不是挺好的嗎?
“原本他請我來,說好了不報我名號,對外隻算雲侯拖著重傷之軀,為百姓降雨,由我在暗中施為,他付我施法的香火就是。
但如今他感覺那知府似要替法源寺攬下求雨之事,這樣一來,他搭的這台戲,便成了法源寺大展身手的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