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陽醒來時,正好封神完畢。
他並不是對外界毫無知覺,反而一切都聽得清楚。
跟他想的一樣,眾仙與佛陀並不願意受職,隻派了門人弟子領受雲燁所封的職位。
推搪的借口五花八門,但天宮勝境總歸有了幾分樣子,不再是舒陽口中的草台班子。
睜開眼,舒陽看著疲憊的雲燁,嘴角流露出一抹神秘的笑。
察覺廟祝所想的雲燁冷冷回頭。
有些賬,是該算算了!
“天官這些日子辛苦了,隨我去沐浴更衣,歇息片刻如何?”
雲燁挑眉一笑,臉上的寒冰融化,主動邀請起了舒陽。
舒陽等這一天已經等了許久,連矜持都懶得矜持,立刻應允道:“甚好甚好!”
看著舒陽腦海中對自己所用的各種姿勢,雲燁覺得自己還是對他太放縱了。
以至於他生出這種不該有的念頭!
隨手把封神榜擲在一邊,喚出小鐘封閉宮殿。
打橫抱起舒陽,朝殿內走去。
正所謂:
秋水為神隔絳紗,何年捧劍入王家?
床前夢有金莖露,庭後春生玉樹花。
——————
天上人間,各自有閒。
卻說天宮升天之後,不知過了多久。
西靈佛國走出來一個和尚,手持錫杖,牽著匹白馬,掛了兩架書箱,往東而去。
翠微山上,江流兒正小意哄著劉海,驀地朝西看去。
“哼!”
劉海看他走神,冷哼著踢了他小腿一腳。
江流兒回神,再看劉海,臉上依舊掛著討好的憨笑:“好兄弟,你就答應我吧!爺爺都同意了……”
“誰知道是不是你使詭計騙我?偷偷跟蹤我,還不露痕跡,比我會的還多,還不告訴我。
一口一個好兄弟,你藏的可真深啊!”
劉海心裡帶著氣,自然沒好話給他。
江流兒也不惱,笑道:“都是我的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改名字的事是千真萬確,爺爺真答應了。”
“嘖,劉海還是流海,重要嗎?
你們倆都鬨了這麼久,還不如抽空上天看看,要不是我老人家飛不上去,我自己就去了。”
白眉轉悠著來到這裡,又看見倆大小夥子摟摟抱抱,糾結名字,不由扶額搖頭。
“當然重要,姓劉就代表替爺爺傳香火,他江流兒那個流,可跟我的劉不一樣!”
劉海爭辯起來,耳根隱隱發紅。
其實還有一層,倘若跟著江流兒的流,改叫流海,這不就等於用江流兒的名來冠他的姓?
跟個娘兒們似的……
他可不是娘兒們!
“那你要怎樣才肯改?”
“除非將軍或者我哥發話,我才肯信爺爺沒被你使手段。”
白眉聽到他們又把話繞回來了,自己掐著人中走了。
不用待下去,他也知道接下來的對話。
劉海要上天去問,江流兒不讓,除非改名,然後劉海又會說江流兒使手段騙他爺爺,江流兒又說沒有……
“小舒啊小舒,你要是真沒空,哪怕顯個靈也行啊……”
嘴裡嘟囔著,白眉朝雲侯廟走去。
他身後的江流兒見他走遠,心裡糾結了半晌,最終貼近了劉海的耳朵吐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