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被抓了。
當然,他的罪名不是武力超度黃石。
做飯難吃而已,不至於送黃石去見地藏菩薩。
雖然他拿了刀,但那隻是恐嚇,沒有真的劈砍。
所以三藏還手了,打了一套金剛拳,黃石以後再也吃不了硬東西了,當做糟蹋食材的懲罰。
然後他就被抓進了縣衙的牢房。
“悟淨啊,我記得你化來兩個窩頭,拿出來咱們分著吃了吧。”
三藏把頭上的鬥笠摘了,在騷臭的牢房裡找了塊乾燥的地方坐下,張口叫徒弟。
被叫悟淨的壯漢從懷裡掏出兩個窩頭,遞了過去。
“呦!野和尚還有徒弟伺候呢?”
旁邊牢房裡傳來嗤笑聲,十幾雙眼睛盯著那兩個窩頭。
聒噪的聲音讓悟淨怒火中燒,轉頭瞪了一眼四周,無形的陰氣彌漫,整個監獄都安靜了。
正在外麵喝酒打屁的獄卒忽然打了個冷戰。
三藏察覺徒弟有些失控,連忙勸導:
“你看,你又這麼凶,這樣怎麼能交到朋友呢?而且你是個出家人,要有忍耐和寬容濟世之心,不說唾麵自乾,起碼麵對嘲笑聲,要大度一……”
“嗬~tui!”悟淨哈了一口痰,直接吐在三藏光溜溜的腦門兒上,麵容扭曲地問道:“師父,是這樣嗎?”
本應哄堂大笑的監獄裡鴉雀無聲。
這對怪異的師徒讓一眾囚犯感覺很不簡單。
雖然抓進來的時候衙役罵罵咧咧說是野和尚,還搜走了所有東西,說要去查驗。
但這赤手空拳的兩個人可以住單間,就說明還沒確認是野和尚。
“阿彌……陀佛!”
三藏深吸一口氣,頭上那坨溫熱粘稠的痰正隨著唾液往下滑。
“對不起,悟淨,為師的修行還不到火候。”
聲音落下,眾囚犯隻見那年輕和尚驀然起身,劈裡啪啦一陣脆響,分不清是拳還是掌。
那個叫悟淨的壯漢起初還招架兩下,但很快就失去了還手之力。
轉眼間被打成豬頭。
然而在年輕和尚頭上那口痰滑落之前,他又拿起窩窩頭一抹,擦乾淨,捏開悟淨的嘴,狠狠塞了進去。
可憐的悟淨倒在地上,眼神清澈,扭曲的麵容也恢複了憨厚。
“罪過啊罪過!”
又用衣袖擦了擦腦袋,三藏的臉上浮現出悔意,心疼地撫摸著悟淨正在迅速腫脹的大臉。
“今日之事,為師也有錯,就罰為師今天不吃飯吧!”
說罷,他起身回到剛剛的位置,麵向牆壁,低聲誦經。
眾囚犯悄悄坐回原位,連日常欺壓同牢房的事都不敢做了,互相依偎著取暖,聽那和尚念經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