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之下,營地周遭的火係能量粒子在沸騰。
伴隨著一聲又一聲劇烈的魔法爆炸,巨大的火球騰空而起間。
除了靠近湖泊的那一邊之外,營地的其餘兩麵,也均是被成功炸開了一個大口子。
由於木柵欄均是塗滿了抗魔塗層的緣故,爆炸所產生的餘焰,並未繼續蔓延,而是很快就化為了點點火星,升騰著絲絲黑煙,緩緩飄向天際。
沒等這些火星徹底燃儘,一隊隊瘋狂奔跑的騎兵,便是將其悉數踩滅,向著被炸出的缺口蜂擁而來。
而幾乎與剛才情形完全相同,隻見一個個膀大腰圓、來不及披甲的守軍重步兵,已然呼喊著口號,用巨盾嚴密組成了一道新的屏障,死死頂住了對方的進攻。
至此,激烈的肉搏戰,從一處成功擴大為了三處。
在這個過程中,那些身著紅袍的魔法師們,本來準備繼續進行爆破,可他們早已經成為了守軍長弓手們的頭號攻擊目標,幾輪箭雨下來,幾乎折損了大半。
雖然黑夜大幅限製了弓箭手們的視野,但施法時狂湧的魔法能量波動,卻是準確暴露了魔法師們的位置。
由於參與施法的魔法師數量大幅減少,使得本來就緩慢的吟唱過程將變得更為冗長,再加上威力有所減弱。
所以,在多次常識無果後,這些殘餘的魔法師隻得放棄了爆破,轉而釋放一些低級的普通魔法,協助騎兵們的進攻。
戰場之上,無論是攻擊方還是防守方的士兵們,都是清楚地明白。
這被炸開的缺口,便是整個戰局的關鍵所在。
對於攻擊方的大王子勢力士兵們來說,隻要能夠攻入大營,那些不擅近戰的長弓手們,無疑就成為了甕中之鱉。
而對於防守方的二王子勢力士兵們來說,隻要能夠堅持到天亮,待到神射手們的視野恢複,對方自然就會灰溜溜地撤退了。
在這顯而易見、幾乎不存在任何變數的勝利條件前提下。
戰場之上,攻守雙方的士兵們,都是鉚足了力氣,不斷將手中的利刃,揮向了對方的陣營,而跟利刃一起抽出的,往往還有對手體內濺出的一抹鮮紅色。
伴隨著倒下的士兵開始越來越多,空氣中的血腥氣也開始愈加濃鬱,不斷衝擊著每一個士兵們的鼻腔。
看到身邊的袍澤,慘叫著倒在了敵人的鋒刃下,周遭士兵們眼中的殺意更是瘋狂疊加,致使愈演愈烈的戰鬥,很快就達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或是清脆、或是沉重的武器碰撞聲,混合著士兵們的戰吼、咒罵與呻吟,仿佛組成了一曲肉軀與鋼鐵的鏗鏘奏鳴,不斷在這殺氣四溢的戰場上擴散開來。
距離戰場的不遠處,百部山脈的山巔之上,在虎杖與艾莉兒等幾位從屬環繞下的雷驍,眼睛微眯,鳥瞰著下方慘烈的戰場。
至於紅夜與另外幾位從屬,則是與南星南月一起,守在小雅的四周。
“不愧是領主大人,傳統貴族與新晉貴族素來積怨已久,這下子可真的是仇敵見麵分外眼紅了。”
傾聽著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身材纖細的橘白上前一步,對著雷驍躬身道“這些家夥平時沒少在各自的封地裡為非作歹,現在也該讓他們自己嘗嘗烈火與利劍的滋味了。”
“確實如此,幾百年來,這兩者之間的矛盾幾乎不可調和,彼此爭鬥所帶來的,隻是對封地裡自由農們越來越嚴苛的田賦與徭役。”
伯特無奈地搖了搖頭,跟著補充道“這一情況,雖然在老國王治理朝政的時候有略微改善,但兩者間持續了兩三百年的紛爭,卻不是一位明君能夠調和的矛盾。”
“這兩三百年幾乎橫跨了冷焰國王一半的曆史,確實是個積怨已久的問題。”
一旁的艾莉兒輕歎了一聲,黛眉低垂道“在這段曆史裡,冷焰雖然也出過賢王艾伯納、玫瑰王艾絲特、獅吼王亞爾弗列德以及屬下的父王鋼腕王等著名國王,可也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徹底解決這個矛盾。”
頓了一下,艾莉兒又補充道“畢竟無論是傳統貴族還是新晉貴族,在冷焰都已經根深蒂固,所擁有著的力量,更是可以比肩王室以及其他獨善其身的三大頂級貴族豪門。”
“頂級貴族豪門嗎?除了商陸家族之外,這還真是一個陌生的詞彙。”
雷驍挑了挑眉,澹澹一笑道“對於咱們來說,這卻並不是一個問題,如果有人擋在咱們的麵前,直接抹去就可以了,解決這個矛盾的最好方式,那就是重建新的秩序。”
聽完了雷驍的話語,眾從屬均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當然,眼下得先渡過這個難關,咱們才能變得愈加強大。”
雷驍緩緩將俯視的目光收回,話鋒一轉道“剛才我就已經接到了白止與奧森的報告,包括領地所在的魔影森林在內,已經陸續出現了對方密探的蹤跡。”
“請領主大人放心,屬下必將竭儘全力,為領主大人分憂解難!”
眾從屬神色凜凜,異口同聲道。
“好了,就讓他們在這裡繼續即可,他們消耗得越多,咱們各屬地的士兵與平民們就越安全,從他們進軍空青鎮、企圖殺戮與毀滅一切的一開始,就已經徹底站在咱們的對立麵了。”
雷驍一邊重新披上隱形鬥篷,一邊開口道“回領地吧,至於小雅那邊,輪換值守即可,務必要保護好她的安全。”
話畢,雷驍便是在眾從屬的簇擁下,向著領地方向疾馳而去。
……
夜色彌漫,這場突如其來的營地攻防戰,依舊在繼續。
雖然騎兵們的步戰能力要遜色不少,但由於守軍絕大部分均是匆忙上陣、沒有披掛整齊,再加上漆黑的夜晚,大大限製了弓箭手們的視野。
所以,雙方幾乎一直處在勢均力敵的地步,誰也無法奈何得了誰,隻是在徒勞的消耗著。
至於身為這其中唯一的四階強者埃裡頓,幾乎一直都在三處缺口遊走與鼓舞士氣,浴血拚殺的第一線。
儘管他的實力,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每一劍都能將數個襲來的騎兵斬於腳下,可畢竟其體內能量有限,在陸續斬殺了數百個騎兵之後,便是逐漸萎靡了下來。
雖然他還有一戰之力,但自然不願意讓高貴的自己,處在危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