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禮儀用品,全數準備周全。
隻等著時日到來,便行禪讓之禮。
隻是,許景槐說的沒錯。
他確實有回避之心,更有眼不見為淨之心。
“槐兒,那便這樣說定了。”
說完,便心虛的要支走許景槐,誰知許景槐不走,依然看著他,“父皇是想要兒臣何時攻打楓林城?”
聖上聽聞一愣。
遲疑了好一會兒,依然下不了決心。
“這種問題,該是槐兒要想的了。”
“父皇是不是想要兒臣對皇兄手下留情?”
聖上沉默了好一會兒,眉目深重。
勤政殿,恬靜安詳,龍涎香四溢,父子倆,四目相對。
各懷心思。
又過了好一會兒,聖上嘴唇張了張,依然沒說出話來,隻無奈的歎了口氣。
許景槐瞬間明白了。
他並未再繼續問,而是後退一步,躬身道。
“兒臣明白了,兒臣告退。”
“等等。”
聖上突然從寶座上起身,接著將手中一卷明黃色的錦帛,鄭重的放在許景槐的手中。
“禪位詔書,便交給槐兒了,我天澤,也交給槐兒了。望我槐兒,一切都要以天澤為重,國在前……”聖上頓了片刻,說道,“家在後。”
許景槐眉頭緊皺,將詔書接過。
抿了抿唇,想說些什麼,還是未說出口,他心知,自己的父皇,最大的軟肋便是,他和皇兄許景燁。
禪位之際,父皇仍要保全許景燁,便說明,身為皇帝,明知國在前家在後,也未必能做到。
每個人都有軟肋,皇帝亦不例外。
父皇的軟肋是他和許景燁。
他的軟肋便是顏雲姝。
一個人若是深知自己軟肋在何處,便需得未雨綢繆,早做謀劃,阻止悲劇的發生。
父皇深知這點,也早早的謀劃了,卻還是未阻止許景燁的執念。
所以有時候便是皇帝,也並不能想要怎樣,便怎樣。
對父皇適用,對自己也適用。
眼下,他也不得不答應自己的父皇禪位前的唯一要求,那便是便是攻打楓林城,也需得保全許景燁的性命,給他一個體麵的結局。
可如何能給一個體麵的結局呢。
將楓林城攻打下來,必定要流血受傷,這是誰都無法保證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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