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她的手即將揮出之際,紅葉及時伸出手,牢牢地擋住了她的動作。
紅葉的手勁一發力,顧芩漣立刻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啊,我的手!快放開我,放手!”
顧芩瀾微微示意,紅葉便鬆開了顧芩漣,她一臉困惑地說道:“所謂的重生?你究竟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再說,我為何要欺騙你?當初你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給紀胤禮,我明明勸阻過你,是你堅決要嫁,還警告我不準破壞你的好事。如今生活意,反倒把責任推到我身上,這不是太過荒唐了!”
“就是你!”
顧芩漣情緒激動到了極點:“你彆想再欺騙我,你分明和我一樣經曆過重生!你上輩子在紀胤禮手中吃了虧,所以才會想方設法地報複我!”
顧芩瀾緊蹙眉頭,轉頭對紅葉吩咐道:“快去請郎中,二姑娘連續遭遇變故,神智已經錯亂,開始胡言亂語了。另外,務必封鎖這個消息,顧家承受不起更多的風波。”
紅葉立即答應,轉身準備離開。
顧芩漣激動地大聲喊道:“我沒有瘋!我清醒得很!顧芩瀾,你一定是經曆過了重生,一定是!”
顧芩瀾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問道:“顧芩漣,你屢次三番地說什麼重生,說我欺騙你、算計你、報複你,那你說說,我究竟為何要這樣對待你?”
麵對顧芩瀾那冷靜而冷漠的目光,顧芩漣不禁有些心虛。
前世,她總覺得自己技高一籌,將顧芩瀾玩弄於股掌之間。不僅奪走了她的心上人,還將自己生下的私生子送到她麵前撫養,篡奪了嫡長子的身份。
若非最後那場意外,依她的盤算,她會在顧芩瀾毒發身亡後,被紀胤禮接入家門成為繼室,她的兒子,也能堂堂正正地稱呼她為母親。
遺憾的是,這一切的美好計劃,總是被顧芩瀾破壞!
這個惡毒的女人,為何總是與她為敵?
顧芩瀾臉上滿是啞然失笑的神情,仿佛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就假定你我皆是經曆輪回重生的,可你捫心自問,我這輩子對你究竟有何不軌之舉?我何曾加害於你?是否曾對你有過惡意?”
顧芩漣麵色猙獰,眼中似有怒火噴薄而出:“你敢說你沒有?!我為何會陷入與紀胤禮的婚姻陷阱?”
顧芩瀾終於忍無可忍,聲色俱厲地道:“那不是你迫不及待地要投入他的懷抱嗎?需要我再幫你複盤當時的醜劇嗎?你生怕我會與你競爭,甚至親自出馬,與紀胤禮暗中私會,鬨得滿城風雨,你竟把這等醜事也歸咎於我?”
顧芩漣一時間語塞,無法辯駁。
但她旋即又抓到了另一條線:“那你說說,我大婚那日的風波,你總不能賴賬了吧!”
顧芩瀾臉色一沉,語氣冷冽:“顧芩漣,做人至少要有點廉恥之心!當日如果不是我挺身而出,為你周旋,你此刻或許已是被你那位表哥納為妾室,或是被打入冷宮,孤守青燈古佛了!”
“我若真要害你,何必多此一舉?任你自生自滅豈不更省心?換作是你,你會不會伸出援手?”
顧芩漣頓時啞口無言,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斷不會伸出援手,反而會趁人之危。
但她依舊不願放棄,聲音微弱地質疑:“那……那鄭家的人又是怎麼一回事?他們明明不是那種品性惡劣之徒!那一家子沒有一個好東西,為何會對她如此青睞?”
顧芩瀾長歎一聲,語重心長地說:“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偏見?他們真的傷害過你嗎?儘管他們確有過失,但絕不足以稱之為惡人。隻要我耐心相待,以誠相待,自然能以真心換得真心,這有何難?”
“顧芩漣,為人處世,還是應當存一點真心與良知。彆因為自己的日子過得一團糟,就懷疑彆人的幸福有何不妥。閒時不妨多反省自己,看看自己是否真的咎由自取!”
“話已至此,你好自為之。若你再生出這些無稽之談,我可就要請法師來為你驅除心魔了。”
言罷,顧芩瀾繞過她,決然離去。
顧芩漣愣在原地,目光呆滯地望著顧芩瀾離去的背影,良久未能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