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嗓門提高,她今天就要跟這個兒媳婦說個清楚,“陳葭,既然你跟外男聯係,家裡的錢財就不能再由你管,交出庫房鑰匙,以後你在內院呆著,楊家不會短了你和陳玨的衣食。”
陳葭被氣笑了,“眼看要娶司馬菲兒,這個時候讓我交出錢財?哦,娶她聘禮不夠,用我的陪嫁補貼啊。”
老夫人被陳葭猜中了心思,她有一絲的尷尬,一想到司馬菲兒被皇帝表彰為女中諸葛,有司馬菲兒這樣皇帝嘉獎的兒媳婦,他們楊家一定會平步青雲。
再看看陳葭這個拖著弟弟出嫁的喪門女,除了有點嫁妝,她哪裡有司馬菲兒好了?不行,她一定要幫兒子娶到司馬菲兒!不管陳葭怎麼想,司馬菲兒最重要。
老夫人給女兒楊慧使眼色,楊慧清了清嗓子,“嫂子,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再說,菲兒姐姐得到了陛下嘉獎,咱們家將她娶進門,那是光耀家門的好事。你作為咱們家的人,得多為大局考慮。”
二弟媳跟著插嘴道:“對啊,大嫂,咱們楊家能娶到司馬姑娘,那真是家門大幸。她願意下嫁,咱們求之不得,咱們家得不惜一切代價將她帶回家才是啊。”
陳葭笑著看向二弟妹,這個二弟妹平常一副柔弱的樣子,她從頭到腳的衣服、首飾,都是陳葭從嫁妝裡補貼給她的,沒想到,有些人就是白眼狼,給她再多也喂不熟。
“弟妹,不惜一切代價的那個代價是我,犧牲我這個代價,成就司馬菲兒進門的大局嗎?真是打得好算盤。”
二弟媳臉色微變,她委屈地看著老夫人,老夫人立刻冷了臉。
“陳葭,彆轉移話題,今天你必須交出庫房鑰匙!我們楊家可不敢把這麼多錢交給你這樣一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女人手裡!”
陳玨也被楊家氣笑了,“真有趣,老夫人,你想吞了我姐的嫁妝就直說,這麼大義淩然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巧取豪奪就是天經地義呢。”
“你!”
老夫人被氣得手哆嗦,她指著陳玨半天說不上話。
楊慧氣急敗壞地吼道:“陳玨,這是我家,彆逼我拿掃帚將你轟出去!”
陳玨指著自己的鼻子,本就俊秀的臉上浮起一抹殺意,“你可以試試。”
楊慧被陳玨的眼神駭到,楊修太清楚這是什麼眼神,戰場上,他看過無數次這樣的眼神,他知道,陳玨手上有鮮血!可是……他從來不知道陳玨怎麼會手上染血!難道……
楊修看向陳葭,臉上帶著失望,“陳葭,陳玨為什麼手染鮮血,你到底怎麼教他的?”
陳葭雖然不願跟楊修在一起,但是,她此刻欣賞楊修的敏銳。
她本來不想跟老夫人等人多廢話,但是,女人傳謠言的本事大於男人,她可不希望這群本就仇恨阿玨的女人,將閒話傳成天怒人怨的口誅筆伐。
陳葭盯著楊修的眼睛,平靜地說道:“阿玨跟著大理寺少卿做事,難免學了一些審案技巧。若是各位想看看他的才學,可以試試看。”
陳葭給陳玨一個眼神,陳玨從腰間取出銀針,他手拿銀針,一甩手,飛針刺入木椅子。
楊慧瞪大眼睛後退幾步,楊修眯起眼,陳玨這樣的本事,昨天不該被他輕易製服才是。
怎麼會……楊修不解地看著陳玨,陳玨則是收起銀針,歪頭看向身後走來的女人。
陳葭也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她扭頭,看到了一個閉月羞花之貌的女人,她應該是司馬菲兒。
司馬菲兒的眉宇間有一抹柔色,像是溫泉一般柔柔的,鳳眼流光溢彩,笑起來猶如三春花開。
確實,司馬菲兒是一朵解語花,即便是陳葭,她也覺得司馬菲兒招人喜歡。
怪不得……陳葭看向楊修,她不得不承認楊修眼光不錯。
司馬菲兒走到陳葭的麵前,她無視旁邊陳玨戒備的動作,聲音溫柔,語氣堅定,“你習武,還教令弟跟隨衛朗,看來,你有誌讓他入朝為官。”
陳葭挑眉,靜聽司馬菲兒發表完她的長篇大論,她也好看看她到底怎麼輸給司馬菲兒這個女中諸葛。
“看來我說的沒錯。”司馬菲兒看了一眼陳葭,撿起地上的信,她隨意掀開幾頁,歪頭看向陳葭,“大理寺少卿逢年過節寫賀信?你跟他感情不錯。”
楊修閉了閉眼,他也知道衛朗字裡行間展現出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偏愛,雖然信上不是風花雪月,但是,陳葭生辰一個不落的祝福,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楊修有時也得承認,他也在乎這個名義上的妻子,沒有男人願戴綠帽子。
“我看你眉間略有英氣,想必是一個傲氣的女人。你我都驕傲,也不肯伏低做小。我不容你,你也必不容我。”
陳葭讚賞地看著司馬菲兒,不錯的女孩,她看得挺清楚。
老夫人害怕司馬菲兒多想,立刻大嗓門地說道:“菲兒,她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你放心,你和修兒結婚以後,她隻會呆在自己的院子裡,絕對不出來煩你,而且她也生不出孩子,你把你的孩子過繼給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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