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葭不想給陳玨任何希望,她轉身離開,隻留下陳玨抱著雙膝,委屈地落淚。
他知道今晚陳葭必然會給衛朗送醒酒湯,他就想知道衛朗跟她說什麼,可是當他站在門口聽到以後,他忍不住的現身,他不想衛朗繼續說下去了,他酸的要死。
可是,當他吃醋地現身後,他發現衛朗變了,不再是他以前見過的那樣大度溫柔,反而小氣直率地讓他姐放棄他,讓他姐跟衛朗約會!
這一刻,他感受到被狠狠扇了一巴掌的滋味,這種痛,他發誓,以後都不想再擁有。
力量,唯有足夠的力量,今晚的事才不會再發生,他必須讓自己儘快站起來。
夜儘天明,衛朗跟陳葭、陳玨姐弟一起用早餐,他們三個人仿佛昨夜什麼也沒發生一般,有說有笑地聊著。
此時,一個小廝模樣的下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不好了,女郎,楊修的家眷上門來鬨事了。”
楊修的家眷?!
陳葭猛然站了起來,這都和離了,楊修家人來這裡做什麼?
陳葭不假思索地往外走,衛朗和陳玨的笑容瞬間消失,兩個人冷著臉來到門口。
隻見,門口的街上,老夫人坐在地上一邊嚎啕大哭,一邊捶打地麵。
“陳葭你這個不孝兒媳!為了攀上河東衛氏,竟然狠心將我兒子拋棄!我兒子也真是瞎了眼,用那麼多聘禮,聘回來一個吃裡扒外,拐走夫家錢財的掃把星!天娘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啊!”
大門打開,陳葭剛好看到老夫人大鬨趙國公府的樣子。
陳葭冷著臉,沒有好氣地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聽到陳葭的聲音,老夫人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拚了命地要擠到陳葭跟前,卻被趙國公的護衛攔住。
“陳葭,你快把我兒子給你的聘禮還回來!”
“聘禮?”
“我兒子當年娶你,可是花了足足二百兩黃金,你必須將我們的錢還回來!”
二百兩黃金!?
陳葭冷哼一聲,楊修的母親是失心瘋嗎?撒謊都不過腦子!
陳葭不客氣地說道:“和離當天,我帶走的是我自己的嫁妝,至於你家給的聘禮,我隻想說,聘禮單子至今還在陳尚書的府邸,你要覺得缺了什麼,可以去陳尚書的府上。”
“陳尚書說了,當年的聘禮,他早就折成銀子給你了。”
“銀子?不是金子?”
“不,就是金子,陳尚書折成的金子!”
“你確定陳尚書折成金子給我?”
“當然,我家的事,我還不知道?當時的聘禮,可是我親自經手的!”
“你知道二百兩是多少錢嗎?二百兩黃金,陳尚書做官二十年都不一定賺到。”
“這些錢不是陳尚書的,是我們給你的聘禮!你少攀扯其他人!”
“楊修是什麼人?他一個卒伍出身的貧民,哪裡來的二百兩黃金?他是做淮揚守將的時候,貪墨了淮揚倉庫的所有財物,還是賣了壽春城換來的獎金?”
“我聽不懂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我隻知道,你今天必須還給我錢!”
“聽不懂?沒關係。”陳葭指著身後穿著大理寺官袍的兩位少卿,“我的身後是大理寺少卿,他可以秉公執法。”
“我跟你要錢,關他們什麼事情?”
陳葭笑了起來,對著這個沒文化又胡攪蠻纏的老夫人,實在是無語至極,“楊修貪汙大梁的財物,這屬於瀆職,當然要大理寺查辦。”
“查辦?!”,老夫人被這兩個字嚇到了,她立刻站起身,氣呼呼地指著陳葭,“好一個狠心地婆娘,你竟然想害你男人下大獄!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沒心肝的混賬!”
“我已於昨日跟楊修和離,老夫人,請注意身份。”
“哼,和離又這樣?你還是我兒子穿過的破鞋!怎麼了?你一個離婚下堂婦,沒人要的臭女人還不讓人說了?”
老夫人才說到這裡,衛朗聲音帶著十足的威懾,“陳家女郎是趙國公府長女,老夫人,在國公府前鬨事,你家兒子可承擔不起後果。”
“什麼後果?”老夫人指著衛朗,她今天必須要一大筆錢來娶兒媳婦,不能被敏陽侯太夫人比下去,隻要能要到錢,她才不管什麼麵子不麵子,“她為了你這個奸夫,背叛我兒子,你還好意思在我麵前裝的人模狗樣?”
陳玨冷冷地出言譏諷,“老夫人,大理寺是做什麼的,你還是要清楚一下。”
陳玨指著身邊的衛朗,繼續說下去,“河東衛氏的嫡長子,大梁第一世家的嫡長公子,未來衛氏的族長。你要是得罪了他,三省六部有的是人像衛氏表達共情!你可不像你兒子到處被人穿小鞋吧?”
“穿小鞋?”
陳玨看著老夫人的臉色突變,他的聲音帶著更深一層嫡嘲諷,“沒有任何世家會允許自己大門前被下品寒門吵鬨,殺一儆百的事,可是常有的。不過,也沒關係,你也算是出了名了。楊修以後可沒有豪門大族肯往來了。”
老夫人心跳快了,她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但是她把自己的緊張轉嫁成對陳葭的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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