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天邊那一抹殘陽如血,將府內的庭院染上一層昏黃的光暈。
衛朗見到前來診治的禦醫,客氣地說道:“有勞禦醫費心了,此番多虧您出手相助。”
禦醫連忙拱手回禮:“衛公子言重了,此乃下官職責所在。”
這邊廂,河東衛氏聽聞衛朗受傷,趕忙派人前來詢問情況。
一陣涼風吹過,庭院中的樹葉沙沙作響。
衛朗堂弟衛桓身為刑部侍郎,帶來了刑部的卷宗,見到衛朗便焦急地問道:“堂兄,你可還好?”
衛朗微微一笑:“莫要擔憂,我無大礙。”
兩人在一間安靜的書房坐下,屋內燭光搖曳,窗外月色朦朧。
衛桓壓低聲音告知衛朗一個不好的消息:“堂兄,被表功的將軍又死了一個。”
衛朗一驚,忙問:“怎麼回事?”
衛桓接著說道:“這將軍死在冰窖裡,嘴裡塞滿了冰塊,死狀甚是淒慘。”
衛朗眉頭緊皺,沉思片刻後分析道:“高演定是借助東南鼓樓算計這些將軍。”
說罷,他憑借記憶畫出東南鼓樓的地下圖,嚴肅地叮囑大理寺的人員:“速去查封,莫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此時,府外的街道已經空無一人,隻有打更人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回蕩。
在一間燭光昏黃的屋子裡,衛朗身姿挺拔,劍眉緊蹙,目光專注地翻閱著那些卷宗。
陳葭和陳玨也在翻看剩餘的卷宗。
陳玨沉聲道:“依我看,高演殺人絕非依據官職高低而定,而是依當初與他在壽春接觸的先後順序來行事。”
他邊說邊用手指輕輕敲打著卷宗,神色凝重。
衛朗皺著眉頭,“那這位將軍,當初究竟是如何與高演結下這般深仇大怨的?”
陳葭輕抿嘴唇,秀眉微蹙,緩聲道:“據我多方探聽所知,這位將軍曾經對待高演的手段可謂是殘忍至極。雖說他現今位居三品官職,然而當年,他不過是個區區七品小將罷了。”
她微微停頓,輕歎了一口氣,接著說:“或許正是那時種下的禍根,才釀成如今的慘劇。”
陳玨微微頷首,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地補充道:“而且還有一事,這個將軍與司馬菲兒乃是同鄉。這其中的關聯,恐怕還需深入探究。”
數天後,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楊修的府上被一片陰森的氣氛所籠罩。
烏雲密布,沉沉地壓下來,徹底遮住了原本微弱的月光,使得整個府邸宛如一座黑暗的迷宮。
突然,一陣尖銳的喊殺聲打破了夜的寂靜,如同一把利劍刺破了濃稠的黑暗。
楊修的府上遭遇了猛烈的襲擊。
火光衝天而起,將夜空映得通紅,滾滾濃煙如同猙獰的惡龍,張牙舞爪地升騰著。
府內的下人們驚恐地四處逃竄,呼喊聲、哭叫聲交織在一起。
“救命啊!”
他們像無頭蒼蠅般在混亂中亂撞,恐懼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高演派出的殺手如鬼魅般穿梭在庭院之間,他們身著黑衣,麵戴黑巾,隻露出一雙雙冷酷無情的眼睛,手中的利刃在火光中閃爍著寒光。
司馬菲兒在這混亂中拚命奔跑,她的心臟急速跳動,仿佛要從胸腔中蹦出。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火灼燒,恐懼如影隨形。
她的發絲在風中狂亂飛舞,眼神中滿是驚慌失措。
“彆跑!”
身後的殺手們緊追不舍,他們的腳步聲如同催命的鼓點,一下下重擊在司馬菲兒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