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朗站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邊,身子微微前傾,透過枝葉的稀疏縫隙,目光緊緊地鎖定在陳葭和陳玨與廖恒聊天的場景上。他的眼神中交織著複雜的情緒,猶如一團亂麻,理也理不清。
那其中有嫉妒在熊熊燃燒,仿佛熾熱的火焰,想要將眼前這和諧的畫麵吞噬,一絲難以察覺的痛苦,如同細密的針,時不時地刺痛他的心房。
陽光明媚而溫暖,慷慨地灑在他們身上,為他們勾勒出一層淡淡的金色輪廓,仿佛為他們披上了一層夢幻的光輝。然而,這溫暖的陽光卻未能照進衛朗的心裡,他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一片陰暗的角落,與那歡樂的場景格格不入。
陳葭臉上洋溢著的笑容,如同春日裡盛開得最為絢爛的花朵,那般明媚動人,足以讓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她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眼神中閃爍著的光芒,是衛朗許久未曾見過的純粹的快樂。
那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她的整個臉龐,卻也刺痛了衛朗的眼睛。
她微微側身,傾聽廖恒說話的樣子,是那麼的專注和投入,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們兩人的對話。她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敲擊在衛朗的心上。
廖恒手舞足蹈地講述著什麼,似乎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故事,他的表情生動而誇張,充滿了感染力。
陳葭不時被他逗得咯咯直笑,那清脆的笑聲如同銀鈴般在空氣中回蕩,清脆悅耳,卻每一聲都重重地敲在衛朗的心上,仿佛要將他的心敲得粉碎。
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他卻渾然不覺。
他的目光緊緊鎖在陳葭身上,不放過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她的一顰一笑,都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他內心深處那些被塵封的回憶。
曾經,他們也有過這樣美好的時光,一起在田野間奔跑嬉戲,笑聲回蕩在藍天白雲之下;一起在靜謐的夜晚仰望星空,互相訴說著心中的夢想和憧憬。
那時候的陳葭,眼中隻有他,她的笑容隻為他綻放,她的溫柔隻對他展現。可如今,這一切都已成為過去,她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他的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對彆人的關注和笑容。
那些曾經美好的回憶,如今卻如同一把把利刃,不斷地在他的心中劃過,讓他痛不欲生。
衛朗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他的胸口仿佛被一塊巨石壓住,讓他喘不過氣來。
身旁的小廝看到衛朗這副模樣,忍不住為他抱不平:“公子,您是什麼身份啊!以您的家世和地位,要什麼樣的人沒有啊?為何偏偏對那個陳葭就是放不下呢?您都已經這樣丟下麵子去追求她了,她卻還是對您如此冷淡,真是不知好歹。”
衛朗聽了小廝的話,心中五味雜陳。他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的條件優越,身邊也不乏其他女子的青睞。但感情的事情,又豈是身份地位所能決定的呢?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你不懂,喜歡一個人,就是會變得卑微。哪怕她對我不理不睬,我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想要她能回到我身邊。”
衛朗失魂落魄地轉身,腳步沉重而遲緩地離開那棵大樹,仿佛每一步都帶著無儘的沉重。
他的眼神空洞無神,臉上寫滿了失落和沮喪,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彎曲,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
他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著,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陳葭和廖恒聊天時的畫麵,心中的痛苦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湧來。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時,突然發現前方的路被人擋住了。抬頭一看,竟是趙王。
趙王滿臉堆笑,眼神中卻透著一絲探究和算計。
“衛朗啊,今日怎麼如此落寞?這可不像平日裡意氣風發的你啊。”
趙王試圖與衛朗套近乎,語氣中帶著幾分虛假的關切。
衛朗隻是淡淡地看了趙王一眼,隨口應了一聲:“見過趙王。”
他此刻實在沒有心情與趙王周旋,心中的煩悶讓他對趙王的主動搭話感到厭煩。
趙王卻似乎沒有察覺到衛朗的冷淡,繼續說道:“衛朗啊,本王近日得了一些珍稀的古玩,正想找人一同品鑒品鑒,你可有興趣?”
趙王試圖用這些話題引起衛朗的興趣,拉近與他的關係。
然而,衛朗此刻根本無心於此,他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多謝趙王美意,在下今日身體不適,先行告辭了。”
說完,衛朗便繞過趙王,匆匆走開了。
趙王站在原地,看著衛朗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惱怒和疑惑。
衛朗徑直走向停在不遠處的馬車。他踏上馬車,重重地坐下。
待馬車緩緩行駛起來,衛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眉頭緊皺,對著車外的車夫問道:“最近趙王都在忙些什麼?可有什麼異常舉動?”
車夫愣了一下,想了想說道:“小的也隻是聽聞一些,趙王最近似乎常常出入一些官員的府邸,具體所為何事就不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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