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顧霄修為不算高,身形頎高,十分瘦削。一身簡單的玄色布衣,清爽的高馬尾,腰間懸著一柄黯淡鏽色的長劍。他臉色發白,眼窩深邃,眼睛細長,一雙下三白的眼,總透著些冷光,加上鷹鉤鼻梁,嘴角下耷,看起來十分不好相與。
驅趕了幾個混混,他見譚秋落拓,便默不作聲的拿了一個燒餅給她。吃完了燒餅,譚秋漫無目的,見他不甚理會,便跟在他身後。
“我隻有那些乾糧了。”跟了半路,那人終於忍不住,回頭說道。
“我吃飽了。我不要。”
“那你跟著我做什麼?”
“我無處可去。”
顧霄皺眉看了一眼眼神怯懦凍得瑟瑟發抖的譚秋,初見可憐,便任由她像個小尾巴一樣的跟著。
“你是道門弟子?”譚秋看他打扮,小心翼翼的問道。
顧霄淡淡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劍,點了點頭。
“什麼門派?”譚秋的漢話講的並不好,說話帶了點卷音。
顧霄並未回答,他的打扮已經說明了很多,沒有那個正經的門派會如此落魄。
……
二人行了許久,夜裡偶爾會夜宿山林,餓了便分點燒餅或者打點野味,譚秋一般離他很遠,顧霄總是會麵無表情的扔些吃食過來。
他們交流不多,少言寡語中,譚秋知道他想投身大門,卻四處碰壁。
“根骨差,沒孝敬,沒有叩門磚……”
譚秋不了解中原的規矩,聽他如此說,不免替他不平,
“難道人不能用努力改變一切嗎?憑什麼一句話否決彆人的未來呢?”
“隻要去做,人一定能戰勝天……”譚秋搜腸刮肚的想說個詞,抬手指了指天上。
“事在人為,人定勝天?”顧霄看著那透著純真的小姑娘,露出了一抹笑意。
“你笑了?”
顧霄驀的收回了笑容,恢複了一貫的陰鬱。
“你笑起來,真好看。”
顧霄頓時愣住了,臉上甚至帶了些羞怯,火光中頭更低了些。
……
他們一路東去,很快花光了身上的錢,可看顧霄那樣子也不是個能低頭討生活的人。
譚秋機靈,偷了一個江湖瞎子遊醫的行頭,把頭發束起藏進了帽子,打扮成一個男人模樣,在街頭小巷擺攤給人看起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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