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弟子匆匆忙忙的往功炳堂方向去,羽青有些好奇,忍不住跟了過去。
她靜悄悄的跟到功炳堂的門口,往裡看了一眼。
裡麵集聚了百位新弟子還有幾位長老,易晨飛也在其中,這孩子天生是個“人來熟”,四處跟人談笑風生,尤其紮眼。
羽青思索了下,幾日前紫月寒好像提過有個什麼“名”來著,當時覺得時間還久,自己又不在受邀之列,沒放心上。竟是今日嗎?
羽青看著易晨飛沒心沒肺的樣子,歎了口氣,準備離開。
站在台上最前麵的霍紫嫣,像是嗅著羽青討厭的味道一樣,羽青剛要走就被她看見了。
霍紫嫣看著台下的易晨飛,分明功力沒怎麼長進,想報報昔日之仇,衝著門口,不高不低的喊道,
“鬼鬼祟祟,像什麼樣子!”
頓時,眾弟子的目光都往羽青這邊看了過來,易晨飛一臉驚喜的喊道,“師父,你也來了?”
羽青來門裡時間不算短了,可是她少在人前走動,徒弟隻有易晨飛一個。
許多或還有些怨兌的弟子不願跟新來的師弟師妹多加提及,所以她跟門主的傳言雖多,對這些新弟子來說卻很是陌生。
看著一群初出茅廬的小雛鳥緊緊的盯著自己,還有些竊竊私語,羽青覺得無論如何也不能被看輕,尤其是自己也是有徒兒的。
她抬頭大方的笑了笑,挺直了脊背,款款的走了進去。來到堂上,看著紫白峰和紫白暉也在,她禮貌的行了個晚輩禮。
紫白暉還好說,客氣的點了點頭。紫白峰卻是覷了她一眼,斜靠在椅子裡,輕哼道,
“問道名還喊了她?她算什麼身份?”
紫白峰的夫人薑怡也受命過來幫忙,看著紫白峰的架勢,不耐煩的戳了一下他的胳膊,紫白峰忙的坐直了身體,沒敢再出聲。
薑怡溫和的對著羽青笑了笑,羽青也彎腰行了個禮。
紫白暉打了個圓場,指了指人群中十分活躍的易晨飛,“這是她的徒弟,自然得過來看看。”
羽青雖得了些認可,還是有些尷尬,迎著百餘雙目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霍紫嫣此時覺得甚為解氣,走到她邊上,小聲的說道,
“你看這,沒名沒分的。乾嘛來找不自在?”
羽青剜了她一眼,“早晚你也得叫我嫂子,我讓你再得意幾日。”
霍紫嫣被噎了一下,譏諷道,“那你可得看緊了,據說所知,可是有數家‘名門’小姐要給二哥哥說親……”
“嘁……那好歹我看得見。咱們離淩雲閣那麼遠,萬一蕭淩止尋了個溫柔知禮的……”
“羽青!”霍紫嫣恨恨的小聲吼道,“蕭大哥才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沒名沒分的,說不準的嘛。”
霍紫嫣的臉都氣紅了,她還偏偏不長記性,自羽青來了門裡,她倆三天掐一架,她從來都沒贏過。
“我不想看見你,你離我遠點!”
羽青忍俊不禁,真的往後退了兩步,“夠不夠遠?”
但是她這一退,卻退到了一個溫暖的胸膛上,羽青慌忙回頭,紫月寒正低了頭看向自己。
今天的紫月寒一改往日的白衣,竟穿了一身雍容的黑袍,衣擺繁重,廣袖長曳,腰間緊束,襟領挺闊,上麵花紋是暗色火羽。頭頂高束了高高的金冠,身後垂下的青絲與那墨袍渾然一體,透出來清心寡欲的莊肅。
堂上堂下立時收了聲,彎腰行禮,“門主!”
羽青愣了一會,猶豫的也要跟著行禮,早起那些“報仇”的心思早亂的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可是她腰還沒彎,紫月寒已經拽了她的胳膊,順手想牽她的手。羽青想著長輩晚輩俱在,哪兒敢呢,忙的把手背到了身後。
看著她的局促不安,紫月寒臉上不易察覺的透出了一點笑意,目光一轉,盯著她的脖子看了一眼。
堂下弟子行禮已畢,紛紛工整的按各殿長幼站成幾列,紫白暉走了過來,
“門主,可以開始了。”
紫月寒收回了目光,鄭重的點了點頭。
原來今日是紫月門對新來弟子的問道日,檢驗弟子們的武功課業,從中選出五十名優秀弟子率先授予進入武庫的名牌,以示嘉獎。
難怪這些新弟子臉上俱是興奮,卯足了勁想先入武庫,或者給各自的師父爭點顏麵。
紫月寒在中間的高座上坐了下來,幾位長老也都入了座,這下,羽青更尷尬了。
堂上的座位一眼就看完了,她沒說要來,哪裡有她的位置。確實沒名沒分。
她正如芒在背,風遲已經放完了椅子,走了過來,“姑娘,就座吧。”
羽青感激的衝著風遲點點頭,可再一看那椅子,更加心怯了。
那椅子在紫月寒旁邊,並排而立,連個高低距離都沒有。
霍紫嫣早看見紫月寒吩咐風遲去搬椅子放在他邊上,怒其不爭的翻了紫月寒一眼。此時看見羽青那副樣子,忍不住小聲譏諷,“剛才不是挺囂張的嗎?趕緊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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