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哭了你聽不見嗎?有你這麼當媽的沒有?我家明生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你真是沒有當千金的命,偏生得了千金的病,一天天的看著你,我都能氣死。”
“哦~哦~哦~,寶根不哭,奶奶在呢,奶奶是好奶奶,可惜你沒攤上一個好媽,乖孩子不哭了哈!”
韓紅英皺著眉頭把一碗米糊端進了屋子,她看著麵色蒼白昏睡著的女人,小聲的朝孫三妮嘟囔了一聲。
“娘,你小點聲,我二嫂才生了孩子沒幾天,她身子還沒好呢,你這麼說多傷她的心啊!”
“傷她的心,她要是有心,這會子早就該坐起來哄孩子了,在這裡給我裝什麼死,生了孩子四五天了,一滴的奶水沒有,沒用的東西,還有你趕緊的給我出去洗衣服去,下午還得上工,要是耽誤了掙工分,老娘呼不死你。”
韓紅英不敢耽誤,放下米糊趕緊的跑了出去,臨走的時候還擔憂的看了一眼蘇梅。
孫三妮對蘇梅罵罵咧咧,但是孫子卻是真的疼到了心坎裡,尤其這她二兒子韓明生的娃。
說到韓明生,那真是十裡八鄉難得出息的人,不光是個技術工,還是省城大單位上班,每個月寄回家的工資,那是紮實的很,他們老韓家的日子,在這八裡溝都是排在前頭的。
孫三妮給寶根喂好了米糊,把臟了的尿布換了下來,才把熟睡的寶根放在了蘇梅的身邊,瞧著她那要死不活的樣子,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蘇梅腦子疼的要炸掉,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眨巴了一下又趕緊的閉上,又睜開,緊接著狠狠地“嘶~”一聲。
眼前那熟悉的青瓦房頂,土坯牆麵還有柔軟的棉被,甚至那個木框窗戶上爬行的蜘蛛,每一處都是那麼的熟悉,她撐著身子半坐了起來,手無意識的碰到了一處柔軟,她低頭一看,是一個幼小的,小臉也沒長開的嬰孩,這是她拚死生下的兒子,寶根。
她四處的尋找了一下,沒瞧見閨女寶珠,她心裡失落了一瞬,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寶珠這會子是跟紅英睡的,她的眼神又重新回到了寶根的身上,她抖著手把孩子抱到了懷裡,低頭蹭了蹭他的小臉。
這是她的孩子,這麼小,這麼軟,蘇梅不禁紅了眼眶。
她做阿飄那麼多年,多少次想要把兒女抱在懷裡,可每次都是穿過他們的身體,看著他們穿過自己,奔向另一個女人,她的心,刀絞一樣疼痛。
好在上天看不過眼,給了她重生的機會,她用手指輕輕的碰觸了一下寶根的小臉,真實的觸感,再次讓她腦子清明,她是真的重生了,重生在生了孩子的第五天。
也是當阿飄這麼多年,她才覺醒了,自己原來是一本年代甜寵文的惡毒邊角料,甚至沒有真正生活過的痕跡,有的隻是開頭的兩段旁白。
想到這裡蘇梅簡直憋屈死,自己二十幾年的人生,在旁人的書裡,隻有兩段旁白就交代完了,這讓她怎麼接受的了。
原著中,她是大城市來八裡溝插隊的知青,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身嬌體軟,四肢不勤,人又高傲又愛作,一般沒人願意和這樣的人一個組,隻有人美心善的柳燕燕願意搭理她,也因為在知青點的多番幫助,柳燕燕成為了她唯一的好朋友。
後來八裡溝最後出息的年輕後生韓明生瞧上了她,多番追求之下她終於答應和他結婚,兩個人結婚以後,蘇梅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好處。
之前哪些瞧不上她的人,開始對她有了好臉色,也不在在背後說她是資本家的大小姐了,甚至還會在她遇著事情的時候搭把手。
縣城招工的信息一出,柳燕燕第一時間過來找她報喜,那個時候她即將臨盆,根本就沒有機會去參選,心裡咕嘟咕嘟的冒酸水。
原本柳燕燕也沒有機會,可誰讓蘇梅腦子有泡,直接讓韓明生去找了關係,給她弄了一個名額,柳燕燕一個轉身成了工人階級。
看著彆人一個又一個的返了城,她蘇梅卻要紮根在農村,這樣大的差距讓她受不了,在生了二胎以後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從此以後柳燕燕每次從縣城休息了,就會來到韓家,幫助蘇梅照顧孩子,孫三妮對她很不喜,她雖然也同樣不喜歡蘇梅的嬌氣,但心裡還是覺得要不是柳燕燕上班了以後天天往自己家跑,也不會惹的兒媳婦活活氣悶死,兩個可憐的孩子早早沒了娘疼,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也成了鰥夫。
是以每次柳燕燕來韓家,都會受到孫三妮的冷嘲熱諷,韓家的大兒媳婦覺得柳燕燕是個好姑娘,看著自己的侄子侄女可憐,就想把她和韓明生湊成一對,可惜柳燕燕和紡織廠廠長的兒子也就是男主任嘉航兩情相悅了。
韓紅英結婚的時候柳燕燕來參加婚禮,因為和男主鬨矛盾多喝了兩杯,醉酒以後胡亂走錯了房間,和想念媳婦借酒消愁的韓明生躺在了一起,酒席結束以後沒見著柳燕燕的男主趕過來找人,這一幕恰好讓任嘉航瞧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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