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周瑞家的來了!”
榮國府,賈璉的院子,平兒從門外走了進來。
鳳姐聽到平兒的話,神色一僵,自從三年之前,賈琙被明康帝封了冠軍侯,沉寂了大半年後的一個小子一戰封侯,轟動了整個朝野,自那一次,鳳姐就不怎麼待見周瑞家的了。
雖然當年賈琙的事情她是無意的,但終究是她安排的,所以對於一起參與那件事兒的周瑞家的,她心裡就不願再見,一想到周瑞家的,鳳姐就會不自覺的想起賈琙的這件事兒。
“什麼事兒不是說沒有事兒,就不要再來這裡嗎”
平兒無奈地搖了搖頭,她是鳳姐的心腹,就連鳳姐平日裡做的最隱秘的印子錢她都是過手的,對為什麼不願意見周瑞家的,她更是一清二楚。
今日鳳姐隻穿了一件大紅的對衿褂,被沒有罩外衣,胸口露出一抹白膩,大紅的櫻唇抿在一起,眼角不時閃過一絲嫌棄,沒錯,是嫌棄。
平兒則是一身縞色底子鴨黃花卉刺繡鑲領豆青對襟比甲,靛青滾邊灰藍底子紫棠藕合雙色鑲袖方口立領偏襟長襖,墨綠緞子馬麵裙,彎彎地柳葉眉,與鳳姐那通身的淩厲相比,平兒則更加溫潤。
“奶奶!你就在這兒自欺欺人吧!要是人家冠軍侯真的算起賬來,府裡的哪個能逃得了,現在都已經見過幾次了,也沒見人家尋咱們的麻煩,可見人家並不是那種肚量小的,甚至都可能沒把那件事兒放在心上,你這不見這個不見那個,讓外人看到了豈不是顯得更心虛嗎”
鳳姐聽到平兒的話,眼底閃過一絲思索之色,未幾,她又看了看平兒,不得不承認,平兒說的話是有理的,鳳姐想了想再度開口說道:“小蹄子,我看你是春心蕩漾了,這才見了幾回,你就知道那個人是宰相肚裡能撐船須知知人知麵不知心!!萬一他心裡是個藏奸的,姑奶奶這不是要防他一防!”
聽鳳姐依舊在嘴硬,平兒嗬嗬一笑,“是啊!當初也不知道是誰,得了人家的兩千兩的見麵禮,差點就沒把人家誇成天上的太陽!!”
鳳姐臉色一囧,將手裡的暖爐往身前的小幾上一放,“你個小蹄子,你過來,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說著鳳姐就要站起來,平兒趕緊給她使了一個眼神,“彆鬨,給你說正經事兒呢!要是真的有心,就讓璉二爺擺個席,請人家過來,當麵賠個不是,也好過這樣,成天提心吊膽的!侯爺你也見過兩回了,到底是什麼樣的,你心裡也清楚,不說到底是記著,還是忘了,咱們真的誠心誠意的道歉,堂堂的冠軍侯難不成還會為難咱們這些女人”
鳳姐聽到這話,又再度坐了下來,順手又拿起了小幾上的手爐,有些不太肯定地說道:“能請的來嗎”
不是鳳姐不自信,而是知道賈琙的身份太高,當朝超品的冠軍侯,上柱國,太子太保,賈璉是什麼身份身上隻捐了個同知,五品的散官,當日賈琙在京溪大街打死的那些人,最低的就是五品官,能被賈琙隨手打死的官,去請人,她敢肯定,若是讓賈璉去請人,賈璉肯定會說她是不是瘋了。
平兒也歎了口氣,鳳姐說的這是個不爭的事實,就算是大老爺,也就是賈赦,似乎也不夠身份,隨後平兒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麼,再次出聲說道:“要不就請林姑娘幫忙,上一次詩會不就是林姑娘邀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