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在遊戲裡有點特殊。
因為除了蔽體的衣服,表是玩家唯一可以帶進遊戲的東西。
隱藏在衣服裡、藏在鞋子裡的各種具有殺傷力的東西都會在進入遊戲的瞬間被沒收。
表在遊戲裡的作用隻是用來看時間。
很神奇的是,表在進入遊戲後會自動調整為遊戲場景內的時間,等出了遊戲,又恢複到了現實世界的時間。
之前收繳上來的表數目不少,但大多數款式都是礦區外的集市上賣的,看起來廉價普通,丁56這支就不一樣了,在所有收上來的表中,鶴立雞群的引人注目。
葉雪心說,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的語氣神態和之前沒什麼兩樣,依舊時可憐中帶著陰鬱。
“我撿的,在甲樓外的牆角,就在今天早上。”
話都沒說完,椅子的電擊狀態又啟動了。
監控室內,一排排小屏幕內是每個安全屋內的審訊情況。
不少房間內正上演著十八禁動作片,讓女玩家心裡不適到了極點,卻還要從重挑選可疑人員。
此時大屏幕中間,是女玩家著重挑出來的四個可疑人選。
像丁300這種本就在礦區裡有名讓人印象深刻的人,即使被搜出一些違規的東西,女玩家也直接排除了她。
本關開頭讓人生氣的地方是礦區裡半個月內剛送來了兩批人,半個月前一千多人,昨天,兩千多名新人。
除了數字,“工人”的情況資料根本找不到。
距離玩家進入遊戲不過四個小時,這麼短的時間內,也足夠聰明的玩家們給自己捏造出身份更契合遊戲的安排。
最絕的是,即使是剛來的人,礦區內的土著似乎都對他有些許映像。
一是礦區人多,本來就認不全;
二是據調查所知,為防止這些有前科該被處決的“工人”聚眾搞事,每七天,工人就會全部調換一次住處,堅決不讓這些人有聚起勢力搞事的可能。不過工人中有些特殊的人有特權,在宿舍的選擇上有自主權;
三是遊戲模糊了大家對場景內事物的記憶,仿佛一切本該如此。
以上三種原因導致調查的難度大幅度提升,尤其是第三種,對鎮壓者們來說簡直是絕殺!
就比如她的身份,明明之前她不是礦區內的人,進入遊戲成為安全隊的一員後,隊裡其它人似乎也都認識她,即使不太熟,但潛意識裡都認可她是安全隊的一員。
召集宿舍樓班長開會,詢問宿舍內的成員有無異常時,所有班長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說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這就是遊戲的恐怖之處。
但即便如此,還是要用大排查這個笨辦法。
遊戲的高明之處在於直接從場景內土著們的潛意識入手,將玩家的身份合理化了。
但即便如此,還是有突破口,隻要仔細審問。
敢說自己是半個月前來的,那肯定對礦區的生活有一定的了解了,細細問,總能從回答中找出蛛絲馬跡。
這群男性安全員就是一群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她厭惡惡心,卻又覺得沒必要阻止,畢竟或許能從中找出反叛者。
女玩家看著屏幕中被電擊後抽搐著半天緩不過來的葉雪,傳話道:“等她清醒過來,反複詢問她這半個月以來在礦區的生活。另外,去查一下她父親是不是在礦區的另一個片區。如果你想,可以對她做些什麼。”
礦區分為兩大片區,東區和西區。
東區片區裡住著被判了死刑的男女犯人,她們在礦區裡包吃包住,每天還有少量工資,足夠她們將錢花在外麵的集市上改善生活,除了沒有自由,這就是他們生活的全部。
西區裡住的是正經的工人,長工簽了合同,臨時工也是以月為單位,和犯人片區不同的是,正經工人有人身自由,工資相對較高,工人自己就可以把錢花出去。
檔案室裡隻有關於東區無關痛癢的資料,重要的、有用的都在電子設備裡無法查閱。
至於西區的資料,這個檔案室內根本就沒有。所以想要知道丁56到底說謊沒有,隻能去另一個片區調查她父親。
女玩家覺得葉雪既然敢把父親名字說出來,恐怕她就是這個世界的土著。
但土著也有可能是遊戲玩家,但結合丁56之前的表現,女玩家心底對她的懷疑消散了不少,關掉丁56號對應的安全屋監控,打開了另一個監控畫麵。
葉雪第二次遭受了電擊,渾身酥麻並且癢疼到了骨子裡,恨不能把肉都摳下來,用疼痛來減輕這股說不上來的滋味。
她的身體素質現在比普通人強的多,此時卻裝的很柔弱。
這次被電,她裝昏裝了好一會兒最後被一盆涼水潑醒。
吐水之後喘氣吸氣,甩掉頭上的水,幽幽盯著男人拎著盆回去的背影。
“你把我電死,這塊表也是撿的,我有多少錢,礦區很清楚,我有沒有說謊,很好查。”
男人坐下後點起一支煙吞雲吐霧了起來,略過表那一茬說道:“你給我詳細說說來到礦區後的生活,宿舍裡、礦裡、食堂裡、事無巨細、越詳細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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