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寒風依舊凜冽,呼呼的北風夾帶著一簇簇棉絮般的雪花,紛紛揚揚的撒落在廣袤的沐月山脈上。往日青蔥的沐月山此時銀裝素裹,彆有幾分清冷高潔的韻味。
覆著薄雪的蜿蜒山道上正飛馳著一匹駿馬。這馬兒長鬃飛揚體格健壯,渾身更是雪白一片,沒有一絲雜色。寬闊的馬背上伏著一個劍眉星目的青年,一身青衣,身姿穩健,儼然是一個浸淫馬術多年的禦馬好手。馬似流星人似箭,一人一馬風馳電摯般往皎月峰上卷去。
“飛雲師兄回來啦!”
“飛雲師兄回來啦!”
不知是誰第一個喊了一聲,剛從馬背上下來的飛雲就被十幾個神色興奮的弟子圍住了,甚至還有一些離得稍遠的弟子也在小跑著往這邊趕來。
“飛雲師兄!我終於突破到養息決第二層了!快教我流雲劍法吧!”
“切,才剛突破二層就想學流雲劍!飛雲師兄彆理他,我感覺自己最近快要突破到第三層了,師兄什麼時候有空指點一下我吧!”
“飛雲師兄我最近練功的時候經脈總覺得有些滯塞”
“飛雲師兄我”
一群半大的少年把飛雲團團圍住,一個個嘰嘰喳喳的都想讓飛雲指點武功。
皎月峰上其實有專門負責傳授新弟子入門武學的師叔,隻是那位師叔平日裡過於嚴厲,而且已經四十餘歲了,功力卻跟飛雲一樣處於養息決第九層。
其實按功力來劃分的話,能把養息決這種後天功法練到一到四層的為三流武者,五到七層為二流武者,八到十層為一流武者,十層以上的先天宗師就是整個柳國也湊不齊雙十之數,至於先天再往上那就是傳說中的化境武聖了。
崆梧派以前輝煌的時候也是有化境強者坐鎮的,不過那都是六七十年前的老黃曆了。今時不同往日,現如今門派裡有先天實力的高手都不超過三個數。
這麼一看,那位師叔一流武者的實力並不算弱,畢竟在江湖上能混到有名有姓的武道家族的家主們大多也不過後天九層或者十層的功力,就連崆梧派裡的幾位峰主中也不乏有卡在後天十層十數年的。
可是雖然師叔的實力不錯,但架不住人比人呀!畢竟飛雲師兄長得比他帥,年紀比他小,脾氣還比他好,更重要的是飛雲是峰主的親傳大弟子,擁有很多連師叔們都沒有機會學的厲害武功,其中讓新弟子們垂涎不已的流雲劍法正是飛雲的招牌武技。
一開始飛雲隻是在師弟們練武的時候偶爾指點一下。次數多了可能是大家見飛雲挺好說話,一個個膽子就漸漸大了起來,經常有主動上門求教的。而對師弟們的問題,飛雲也總是一一耐心解答,不但讓他們少走了不少彎路,也讓他們漸漸的把飛雲當成了心目中的榜樣。
而飛雲這次下山一連就是數月,苦苦等不到飛雲的眾師弟們簡直快要望穿了秋水,積攢了一堆問題迫不及待的想要請教他。
看到師弟們七嘴八舌的模樣,飛雲有些無奈,隻好告訴眾人自己要先去峰主那複命,其他的事日後再說。
大家很是失落,卻也不敢耽誤峰主的事,隻好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飛雲看著眾人終於散了,無奈的笑了笑,轉身栓好馬,就打算往師父那裡走,一回頭卻發現眼前還站著一個人。
“不是說了有什麼問題等明天再問嘛。”飛雲皺了皺眉頭,語氣有些不悅,師父的傷勢一日比一日重,早些把藥材帶回去,就能早些緩和師父的傷勢。
“不,不是這個給你!”一道有些慌亂的女聲響起,聲音清脆好聽,還帶著幾分嬌羞。
飛雲一愣,抬眼看去才發現眼前的人居然是孫遠彤。隻見她低著頭,幾縷鬢發垂在耳邊,一張圓圓的臉蛋漲的通紅,一雙白白胖胖的小肉手往他懷裡塞過來一個物件,然後扭頭飛也似的跑開了。
拿出被塞進懷裡的東西一看,是一條絲質的白色手絹,上麵繡著一片緋紅的彩霞,繡工精致,甚是好看。
飛雲猶豫了一下,還是收起了手帕,運起輕功飛快的往師父的住處趕去。
飛雲帶回來了最後兩種藥材,胡易之要配置的秘藥所需的材料總算湊齊了。
又過了幾日功夫,胡易之突然把幾個弟子叫到了房中。
劉小鹿三人在桌邊站成一排躬身候著,胡易之依舊穿著一身素白長衫,外麵披著一件銀白色的大氅,一頭如墨的及腰長發用一支樣式簡樸的白玉簪子固定在腦後,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不過麵上的青氣淡了很多,削瘦的麵頰上總算能看出幾分血色來了。
“前一陣為師身子不太爽利,許久未考量過你們的修煉進度了,你們近來有遇到什麼修煉上的問題嗎?”胡易之手裡端著茶盞,斜倚在座椅上,明明看起來清清冷冷的一個人,對弟子們講話卻總是柔聲細語的。
飛雲這幾個月一直在山下奔波,想來也沒多少時間練功,因此並不打算問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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