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鹿本以為師父是來訓斥自己噪音擾人的,沒想到胡易之進門之後卻並未提及此事。
“想學音律?”胡易之掃了一眼劉小鹿桌上擺著的幾本書,開口問道。
“嗯……”劉小鹿低著頭嗯了一聲,不敢去看胡易之的眼睛。
在她看來師父是不準她偷練武技的,因此也不敢將自學天音九變的事告訴胡易之。
幸好方才一聽到推門的聲音,她就眼疾手快的將摘錄著天音九變的那本書冊丟到了桌子底下,想來應該不會被師父發現。
胡易之看著低頭不語的劉小鹿沉默了半晌,攬過桌上的瑤琴隨手撥弄了一下琴弦,古琴隨之發出了一串悅耳的錚錚之聲。
聽得琴聲,劉小鹿有些詫異的抬起頭,發現胡易之已經在她對麵坐下,十根白皙修長的手指撫上了琴弦。
隻見他一頭如墨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上,一身素白衣衫如謫仙般飄逸出塵,雙手指法靈動,如穿花蝴蝶一般上下翻飛,那張名貴的瑤琴在他的撫弄下發出了一陣陣悠揚動聽的美妙旋律。
“師父彈得真好。”劉小鹿呆呆的看著胡易之撫琴的樣子,一時間竟有些癡了。
一曲終了,胡易之這才看向了已經乖巧的立到一旁的劉小鹿,溫聲說道,“你既想習音律,我教你便是,省得你自己胡亂琢磨,擾人清淨。”
“謝謝師父!!!”劉小鹿聞言喜出望外,忙抓住胡易之寬大的衣袖使勁的晃了又晃。
胡易之略帶寵溺的勾了勾嘴角,又衝著地上在桌子的遮擋下露出一角的天音九變揚了揚下巴,“還不快把書拿出來。”
劉小鹿愣了一下,才不情不願的把扔到桌子地下的書撿了起來。
真奇怪,明明在師父進門前她就把書藏好了,怎的還會被師父發現呢?
胡易之接過書掃了一眼封皮,臉色便沉了下來,皺皺眉把書推回給了劉小鹿,“此書你從何處得來?”
“回師父,是在藏書閣借閱的……”劉小鹿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小聲的回答道。
聞言,胡易之的眉頭擰的更深了,最後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也罷,為師知道你心中惦記著律堂大比,距選拔之日已不足五日,這天音九變能學多少隻看你自己。”
“師父當真願意教我天音九變?太好了!”劉小鹿一聽頓時揚起了小臉,眉開眼笑。
胡易之卻並不理她,繼續說道,“待到律堂大比結束,你便安心修煉抱月訣,莫要在這些無用之物上浪費時間了。”
雖然不太明白師父為什麼會說武技是無用之物,可此時的劉小鹿已經完全沉浸在了師父答應教自己天音九變的喜悅中,隻顧一臉興奮的使勁點頭。
就這樣,接下來的五天裡,胡易之每日都來劉小鹿房中教她識譜練琴。
在師父指導下的劉小鹿有了方向之後,憑著強悍的記憶力學得極快,皎月峰上的眾弟子們也總算結束了每日靠著往耳朵裡塞棉花度日的苦難日子。
到了第五日,胡易之在檢查了一遍劉小鹿這幾天的功課之後,終於忍不住誇讚了她幾句,這讓她高興極了。
“小鹿,這部天音九變並非全卷,而是隻有上冊,其中所錄的四首樂曲我已經儘數教予你了。”
“前兩首你已經能熟練彈奏粗通其意,而後兩首蘊含的曲意頗深,恐怕要耗費不少時日。還是待你日後修至抱月四重,倘若對之興趣尚存,則再練不遲。”
聽著胡易之的囑咐,劉小鹿不住的點著頭,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
直到把胡易之送走之後,劉小鹿這才抱著懷裡的天音九變發起呆來。
一旁的案幾上靜靜的躺著一把小巧的膝琴,琴頭還雕了一隻小小的鹿首,造型頗為彆致。
雖然胡易之嘴上並不支持劉小鹿參加律堂大比,可卻一聲不響的為她從山下定製了一把小巧的膝琴,想來也是不希望自己的小徒弟在大比上輸得太過難看吧。
明日就是律堂大比的初選賽了,劉小鹿這段時間忙著練這天音九變疏於練功,功力如今還停留在抱月三層。不過在她看來,就算是把這些時間全用來修煉心法,至多也不過練到抱月三層巔峰罷了。
於她而言,初入三層,三層中期,三層巔峰都沒有什麼區彆。
反正都不到四層……
隻要到不了抱月四層,她就跟那沒有練過武功的普通人沒多大區彆。
不過所幸天音九變她練的還算不錯,不但練成了最基本的集音成束,而且這部上冊裡收錄的四首曲子,她也已經掌握了前兩首。
其實後兩首曲子憑著她驚人的記憶力也已經勉強記下了,隻是還未曾練習過。而且據胡易之所說,此時以她對音律的淺薄領悟,還發揮不了後兩首曲子的幾分皮毛威力。想來至少在這次律堂大比上是指望不上了。
上冊中記錄的四首曲子分彆名為風聲、鶴唳、龍吟、鳳鳴。
第一首風聲,徐可如微風輕拂,急可似北風呼嘯,曲調悠揚,連綿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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