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所言極是,可惜我家小鹿是木土雙靈根,怕是沒有這個福氣了。”胡易之麵露惋惜之色,搖頭歎息道。
“木土靈根?”胡為義皺眉道。
胡易之一臉遺憾的點了點頭,接著又似乎想到了什麼,笑道,“說起來,我前幾日聽聞七哥之女便是水靈根啊,而且年紀似乎也與那少城主相仿,想來兩人定是頗為登對的。”
胡為義臉色難看的擺了擺手,沉聲道,“易之說笑了,隻是我那孫女資質低劣,難以堪此大任。”
“叔父過謙了,不知今日七哥父女可在府中?我與七哥也已經許久未見了,不知他近來可好?”胡易之似乎絲毫沒有發現胡為義此時的情緒不佳,反而笑著拉起了家常。
“你七哥在宗元城中當值,此刻不在府中。如意她身子孱弱,近日又染了些風寒,實在不宜見客。今日時候不早了,來日方長,你們兄弟還是等下次有機會再見吧。”胡為義臉色陰沉道。
“那叔父早些休息,易之就不再叨擾了。”胡易之行禮道。
“嗯,去罷。”胡為義這次卻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沒再阻攔。
胡易之出門後不久,西廂房探出一個抱著黑白狸貓的白色人影,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堂屋的方向,很快又隱入了房門之中。
……
西院。
“父親你說什麼?城主府要和我們家族聯姻?”劉小鹿驚訝道。
胡易之點頭道,“今日我去東院找七叔討要功法,七叔與我說起的。”
聞言,劉小鹿更是一臉不解的問道,“為何與我們家族聯姻?為了水靈根修士?可我們胡家修煉的是木屬性功法啊。”
“我也感到疑惑,可七叔說可能是城主府與合道宗關係愈加緊密,而我們胡家此前出過一個金丹長老,所以城主府那邊才會有此念頭。”胡易之皺眉道。
“父親,我們家那位金丹長老都是什麼時候的老黃曆了,就連那位築基後期的高祖也已經坐化十來年了。城主府此前與我們胡家一直相交泛泛,為何此時卻以這些當做由頭來提親?”
劉小鹿撓了撓頭,胡家如今已是脫毛鳳凰不如雞,而那城主府卻正是聲名漸隆,如日中天之時。在此關頭,舍下宗元城其餘三家來找胡家聯姻,那老城主莫非是年紀大了,癡傻了不成?
“此事雖不合常理,可族長已然應允下來了。”胡易之眉頭緊鎖,歎氣道。
“父親告訴七爺爺我是木土靈根,七爺爺就沒再多問嗎?畢竟如此一來族中符合條件的便隻有六姐了,六姐她不是……”劉小鹿忽的想到了此前那位築基修士之事,不由得擔憂道。
誰知胡易之聞言卻是搖頭一笑,道,“嫁入城主府,拜入合道宗,與雙靈根資質少城主雙修,此等好事沒有哪個傻子會拒絕,七叔他為何要懷疑?”
劉小鹿不由得驚喜道,“這麼說,六姐她可以嫁去城主府,不用做那築基期修士的道侶了?”
“倒也未必,我看七叔的神情其實並不願意讓如意去聯姻,必定會從中作梗。七叔畢竟是族中如今唯一的煉氣十層修士,想來他的意見族長應當也會考慮一二。”胡易之沉吟了一會,道。
“這是為何?與城主府聯姻怎麼也好過去給那築基修士當道侶吧?那少城主好歹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郎,可若是做那築基修士的道侶,六姐怕是性命危矣。”劉小鹿皺眉道。
胡易之看向一臉不忿之色的劉小鹿,歎了口氣道,“癡兒,與城主府聯姻我胡家固然受益良多,也算得上是為如意丫頭謀了份好前程。可在此時的七叔心中,這一切卻未必及得上一枚築基丹讓他心動。”
……
城主府。
“二哥,你明日便要回合道宗了嗎?”一身青衣的金子畫垂首站在一個白衣少年身旁,絞著手指低聲道。
金子棋笑著伸出手指點了點青衣少女的額頭,道,“內門大比即將開始,我必須得儘快回宗門提早準備了。放心吧,待大比之後我還可以回家來看你的。”
青衣少女咬了咬嘴唇,道,“三個月後的大比,二哥心中可有把握?”
“不說絕對,至少七八成是有的。這些日子爺爺派人四處求了不少增進修為的靈藥,大比之前我有把握突破到煉氣九層。
再加上前幾日父親在柳源城高價購得的一柄高品金屬性法器,應當不會再有什麼意外。”金子棋淺笑道。
“父親竟去了柳源城?他的身子……”金子畫擔憂道。
金子棋皺眉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柔聲道,“放心吧,他無事,待我此次通過大比成為合道宗親傳弟子,我便去求門中金丹長老幫忙,定能為父親取來解藥。”
金子畫心知此事並沒有他說的那麼容易,卻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兩人沉默了一會,金子畫忽道,“二哥,聽說爺爺有意讓你和禹川胡家聯姻?”
“是。”金子棋點頭道。
“為何選那胡家,胡家如今式微,此番聯姻並沒有多大意義。”金子畫疑惑道。
金子棋笑著搖了搖頭,卻沒有答話。
金子畫見他這般神情,便知道他肯定知曉其中緣由,不由得嬌嗔道,“二哥,你就告訴我嘛!”
“子畫,你以為我們金家為何而聯姻?”金子棋淺笑著問道。
“自然是為了借此聯合其他勢力,鞏固咱們家在宗元城中的地位。”金子畫不假思索道。
“你錯了。”
“啊?”金子畫聞言不禁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身旁的金子棋。
金子棋身量不算太高,雙眉平直,一雙眼睛並不很大但卻很有神,略顯圓潤的臉頰上,還帶著幾分少年人的稚氣。
隻見他彎著眼睛,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柔聲道,“傻妹妹,我金家需要的從來都不是同盟。宗元城終會完全掌控在我們家族手中,這一天不會太久的。”
金子畫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白衣少年,一時之間竟是無法將此人與記憶中那個溫柔的二哥重疊在一起。
金子棋似是看出了她的異常,眼中精芒一斂,溫柔的對著她笑了笑,囑咐道,“我走之後你便要回青玉穀,青鬆居士是一個難得的陣道大家,你要跟著他好好學陣法,切勿懈怠。”
“是……子畫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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