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師兄,長老已經多日未歸了,莫不是出什麼意外了吧?”一名十七八歲模樣的少年修士麵露憂愁之色,語氣躊躇道。
在他身旁,一個身穿黑衣的少年修士略皺了皺眉,冷聲訓斥道,“莫要胡亂揣測,以長老築基之能對付那幾個小子無異於探囊取物,怎會有何意外!”
“可是……”少年修士咬了咬嘴唇,終是在師兄淩厲的眼神中悻悻然閉了口。
而被他稱作餘師兄的那名黑衣修士轉身望了望林間被困的嚴嚴實實的一眾少年修士,沉默半晌,忽的開口道,
“既然長老不知被何事耽擱了,那我等就先行去將那血煉材料湊齊吧,否則再拖下去怕是要誤了長老的大事。”
“是,小弟但憑師兄吩咐。”
……
碧水洞天中。
秘境某處。
一座不知名的巨大峽穀中看不到一絲綠植,隻有風沙滿天,怪石嶙峋。
在某處狹隘的山岩縫隙間,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女雙眸緊閉,清秀蒼白的臉上喜、怒、哀、樂,各種表情不斷變幻著。
……
劉小鹿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視野中的場景不斷模糊,最終化成了一道刺眼的白光。
白光散去,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扇熟悉的木窗。
那木窗子顯然是經年久遠的老物件了,窗框上布滿了不少斑駁的汙漬劃痕,廉價的窗紙已經起皮卷邊。
幾點微弱的星光正從那道破開的口子裡灑進來,和著寒涼的夜風打在少女的臉上。
劉小鹿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場景。
這是……她家?
隨著劉小鹿的動作,小小的木床上與她並排躺著的另一名少女在睡夢中嚶嚀一聲,睡眼鬆懈的抬眸望了她一眼,接著又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繼續睡去了。
“雀姊姊?”
劉小鹿輕喚一聲,兩行清淚不受控製的奪眶而出。
聽著身旁少女清晰而均勻的呼吸聲,離家五年間發生的種種,如白駒過隙一般從劉小鹿的腦海中閃過。
劉小鹿對著星光伸出右手,少女小小的手掌看著約莫有八九歲年紀,手指黝黑乾瘦,指甲縫裡還卡著不少黑色的泥汙。
她這是在做夢嗎?
還是說,這五年間發生的一切才是南柯一夢,其實她根本不曾走出過這小小的劉家村?
帶著一團紛亂的念頭,劉小鹿沉沉睡去。
等她再次醒來,便看到家中張燈結彩,雀姊姊身上穿著一身嶄新的漂亮衣裙,此刻正坐在床邊的小板凳上,手腳麻利的剪著一張張大紅囍字。
“你這懶骨頭可算醒了,快來幫我把這些剪好的窗花貼到堂屋的窗戶上,再過一會姨父姨母都要到啦!”劉小雀嘴角帶笑的剜她一眼,對著桌子上的一疊窗花努了努嘴。
“今天這是什麼日子?”劉小鹿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翻身跳下床,屣著一雙草鞋就往劉小雀邊上靠去。
誰知劉小雀聞言,一對好看的丹鳳眼驀然一挑,抬手就在劉小鹿的腦門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一記,語帶不滿的訓斥道,
“你這丫頭是不是睡迷糊了,連今日是大兄成婚之日都不記得了?”